誰【たれ】そこの
我【わ】がやどに来【き】呼【よ】ぶ
たらちねの
母【はは】にころはえ
物【もの】思【おも】ふ我【われ】を
（作者不详，卷11之2527）

是谁
来到我家，呼唤我的名字？
害我被母亲责骂
忧闷沉思之时

我和心理学家河合隼雄先生（1928～2007年）有过多次工作上的合作。记得在一次研讨会上他谈到，对于生物来讲，父子关系是次要的，母子关系才是重要的。我听了后，感到非常沮丧。因为我认识到，丈夫为一家之长是短期内的文化维度，丈夫这种身份只不过是数万年的母子关系的附属物而已。

如果从这个角度审视万叶歌，父亲的存在的确是可有可无的。万叶人的世界是彻头彻尾的母亲的世界。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当时夫妻是不同居的，男子到女子家走婚的“访妻婚”形式非常普遍。子女由母亲抚养，因此母亲对子女的婚姻有决定权。总之，如果得不到母亲的允诺，子女就不能结婚。母亲对适婚年龄的女儿严加看管，以防女儿被“坏人”缠上。

会被妈妈责骂的——我们仿佛从这首歌中听到了女儿担心的声音。在以儒教为道德规范的社会中，“家长”拥有最高权限，父权制确立，但那归根结底不过是为了维持整个社会的体面而已，子女的养育和婚姻还是由母亲一手包办的。

给自己养老的最佳人选是亲生女儿，上年纪之后只能依靠女儿，这是母系社会的必然结果。但是女儿们把母亲视为沉重的负担也是事实。

标题图片：PIX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