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Tibeto-Burman languages;德语:Tibetobirmanische Sprachen;西班牙语:Lenguas tibetano-birmanas
总使用人口
6000万
下属语支数
下属语言数
主要分布地区
西藏等中国西南部分省份及尼泊尔、巴基斯坦等国家
藏缅语族不但分布广,而且语种多、差别大,这意味着藏缅语族源远流长,其历史纵深可能足与 印欧语系 等量齐观。藏缅语族之下到底有多少分支,由于现行分类体系不完整,对现代语言的调查又不够全面,尚无定论。如果采取比较保守的分类,加上系属不明之“ 孤立语言 ”(language isolate),如 土家语 苏龙语 格曼语 、贡都语、达迈语、舍尔都克奔语等,未来承认之独立语支可能将超过二十余个( 孙天心 )。
藏缅语族的语言多半都没有文字,有较长期文献资料者仅有 藏语 缅甸语 西夏语 、戎(雷普查)语、以及 彝语 五种。其中藏语从7世纪起就有以印度系统字母书写的 藏文 ,为整个汉藏语系中最古老、最精确的 标音 文献记录,对了解 汉藏语系 具有关键性的作用(孙天心)。

藏缅语族 发现关联性

大概在1850年左右,相关学者从“ 藏文 ”(起源于7世纪)和“ 缅文 ”(起源于12世纪)的相关资料中,发现到这两种语言似乎有某种程度的关联性。在这之后,有一些英国学者以及英国派驻在印度和缅甸的殖民地官员,也开始采用比较有系统的方式,试着对该地区比较不为人知的一些“部落”( tribal )语言进行实地的 田野调查 和纪录,而发现到这些语言和藏语以及缅语这两个具有文字传统的语言,似乎也有某种程度的亲和关系。在这些 相关研究 中,George Abraham Grierson的《印度语言调查(Linguistic Survey of India)》(1903-1928,其中有三卷和藏缅语系的语言有关),是这个阶段对于藏缅语言最重要的研究成果。

藏缅语族 厘清系谱关系

接下来,虽然有人试着要在藏语和汉语之间找寻其中的 亲缘关系 ,但是,由于相关实证资料的不足,学者并无法对 原始藏缅语 (Proto-Tibeto-Burman)进行拟构的工作,也因此无法产生什么明确的结论。1930年左右,美国语言学者Robert Shafer在白保罗(Paul K. Benedict)的协助下,以在该地区工作的殖民地官员和传教士所编写的一些字典和语言研究为基础,首次对后来被归类为藏缅语族的这些语言进行比较有系统的研究工作,也初步将这些语言的系谱关系作了一定程度的 厘清 。这次研究的成果,是被称之为《汉藏语言学( Sino-Tibetan Linguistics )》(1939-1941)的三卷未出版手稿。
1966年,Shafer第一次正式将他的研究心得加以出版,这就是《汉藏语言介绍( Introduction to Sino-Tibetan )》(见Shafer 1966)这本书。在这本书中,他不但将泰语列入汉藏语系当中,同时也对藏缅语族的各种语言,作了相当详尽的分类。虽然这个 分类系统 乍看之下十分地合理,但是,由于某些语言的 原始资料 并不齐备,他的某些分类其实是很有问题的。

藏缅语族 声调

大多数语言都有声调,但数目较少,一般是3或4个。如 独龙语 有3个声调,景颇语有4个声调。也有两个声调的,如普米语箐花话有一个高调55和一个低调13。少数语言或方言没有声调,如 珞巴语 、藏语 安多方言 羌语 北部方言。但这些语言里的许多音节有习惯的音高。如藏语安多方言,一般是 清声母 音节读高调, 浊声母 音节读低调,例如hkɑ⁵⁵(困难),抰ɡɑ¹¹(高兴)。声调的分类与分化同声母清浊的关系最密切,此外,还与元音的松紧和长短、 韵尾 的特点等都有关系。如藏语的声调因声母的清浊分为高低两类,清声母是高调,浊声母是低调。有的方言,清浊的对立虽已消失,但在声调上仍留下两类声母的痕迹。彝语支诸语言的声调,除了与声母的清浊有密切关系外,还同元音的松紧有一定的关系。 松元音 音节出现的声调数比 紧元音 音节多,声调的 变化因 元音松紧而有不同的特点。

藏缅语族 清浊

许多语言的声母分清浊。清浊对立除了区别 词汇意义 外,有些语言还能区别语法意义。如 彝语 凉山话:ɡɑ⁵⁵(穿)和 kɑ⁵⁵(使穿),ɡ噜³³(听见)和k噜³³(使听见)。清浊的对立主要出现在 塞音 塞擦音 擦音 上,但有些语言,如缅甸语、彝语、普米语、 阿昌语 等, 鼻音 边音 也分清浊。在发展过程中,清浊对立有逐渐消失的趋势。在塞音、塞擦音、擦音上是浊的消失,保留清的;在鼻音、边音上是清的消失,保留浊的。声母的清浊对立消失后,有的语言转为不同的声调──原清声母音节读高调,原浊声母音节读低调,如藏语拉萨话;有的语言转为元音松紧的对立──清声母使元音变紧,浊声母使元音变松,如载瓦语;有的语言转为送气不送气的对立──浊声母变为不送气清声母,清声母则由不送气声母变为送气声母,如 哈尼语 碧约话。

藏缅语族 元音差别

有许多语言的元音分松紧,如彝、傈僳、 哈尼 、拉祜、白、景颇、 载瓦 等语言。元音松紧的差别往往还伴随声调、 舌位 等方面的一些差别。比较常见的是,在同一元音上紧的比松的调值略短且高,舌位略低。有的语言紧元音后还伴随 喉塞音 ,如 拉祜语 。各语言的松紧元音同声母和声调的配合也有一些特点。如哈尼语绿春话的紧元音不同送气声母结合,紧元音出现的声调数目比松元音少。在来源方面,有的语言,如彝语、哈尼语、 傈僳语 等,是由原有的 促声韵 消失韵尾后使元音变紧,与不带韵尾的松元音形成松紧对立。有的语言,如载瓦语、景颇语等,松紧对立来源于声母的清浊。这两类语言与古藏语(藏文所反映的7世纪藏语语音)对比,前者的松紧元音韵母与舒促韵母对应,后者的松紧元音韵母与清浊声母对应。
单元音韵母比较丰富, 复合元音韵母 不发达。如藏语拉萨话有a、i、u、e、o、ε、y、═、婖、?、妫、堚、ě、?、埣、掝、捹、等17个单元音韵母,哈尼语绿春话有i、i、e、e、a、a、婖、婖、o、o、u、u、γ、γ、噜、噜、y、y、徲、徲等20个单元音韵母。多数语言有少量 二合元音 韵母,但无 三合元音 韵母。彝语支语言的韵母以单元音韵母为主,少量的复合元音韵母主要出现在 借词 中。
除彝语支语言外,都有辅音韵尾,但发展不平衡。常见的韵尾有-p、-t、-k、-妱、-m、-n、-嬜等。许多语言和方言存在着辅音韵尾简化、消失的趋势。 塞音韵尾 向-妱发展。如古藏语的-b、-d、-ɡ等韵尾发展到现代,拉萨话仅留下-p、-妱两个韵尾, 德格 话只留下一个-妱。古缅甸语的-p、-t、-k等韵尾到了现代 仰光 话,都转化为-妱。 鼻音韵尾 鼻化元音 转化。如古藏语的-m、-n、-嬜等韵尾发展到现代,在拉萨话里仅留下一个 -m,同时出现了鼻化元音,在德格话里都转化为鼻化元音。彝语支语言,大多数地区的辅音韵尾已全部消失,韵母都是 开音节 的。羌语的辅音韵尾虽比其他语言丰富,但大多是后起的,由 音变 、合音、借用等形成的。在同源词中,出现于其他 亲属语言 的辅音韵尾在羌语中大都已经脱落。

藏缅语族 语法范畴

动词的 语法范畴 比较丰富,有人称 、时、体、态、互动、式、趋向等。常见的 语法手段 有添附加成分、语音交替、重叠等。人称范畴, 在有些语言(如 独龙语 、羌语 、嘉戎语等)中是在动词上添加附加成分来表示,附加成分由 人称代词 缩减或音变而成。如独龙语: lɑ⁵⁵(找)、la嬜⁵⁵(我找)、n噜³¹lɑ⁵⁵(你找)。动词的态分自动态和 使动 态, 语法形式 有分析式和综合式两种。综合式的语法形式,语音交替是常见的现象。除清浊交替如彝语凉山话的bi³³(散开)和pi³³(使散开)外, 还有送气和不送气如 阿昌语 陇川 话的 p墭au⁵⁵(垮)和ph墭au⁵⁵(使垮)、松紧元音如 载瓦语 的堭u嬜⁵¹(坐)和堭u嬜⁵¹(使坐)、不同声调如 拉祜语 的堭a⁵³(吃)和 堭a³¹(使吃)、不同元音如 普米语 箐花话的惼a¹³(笑)和惼奃¹³(使笑)等交替形式。有的语言用前加成分表示使动〔如 景颇语 的then³¹(坏)和 掵╤³¹then³¹(弄坏)〕。不同语言之间还存在一些 同源 使动词 。如“断”和“使断”二词,古藏语是chad和bcad,缅甸语是掵o⁵³和掵ho⁵³,彝语是ɡe³³和khe³³,载瓦语是kjui²¹和khjui²¹。从使动词的同源关系中可以看出藏缅语族诸语言的 亲属关系 。互动范畴的语法形式主要是重叠,如羌语麻窝话的Ⅹ慯 i(爱)和Ⅹ慯i Ⅹ慯i(相爱),普米语的唓i¹³(唱)和唓ε⁵⁵唓i¹³(对唱)。有的语言用前加成分表示互动,如独龙话的lɑ⁵⁵(找)和a³¹lɑ⁵⁵(互相找)。动词的式一般分叙述式 、祈使式、 命令式 、疑问式等。其形式有加助词、加附加成分、语音变化等。景颇语后加不同的句尾助词表示不同的式,如sa³³(去),sa³³n³¹tai³³(你去),Sa³³n³¹ni⁵¹?(你去吗?) Sa³³u妱³¹!(你去吧!)。普米语以动词词根韵母的语音变化表示命令式,如堭ɑ⁵⁵(洗),堭u⁵⁵(你洗吧);thi埣(喝),thi?u¹³(你喝吧)。
藏缅语族中许多语言的人称代词有格的语法范畴。分 主格 宾格 领格 3种,多出现在单数上,由语音变化表示。如哈尼语绿春话的 第一人称 单数:主格是嬜ɑ⁵⁵,宾格是嬜a³¹,领格是嬜a³³。

藏缅语族 数量词

有量词,但发展不平衡。有些语言(如 彝语支 缅语支 )量词比较丰富,数词必须同量词结合后才能修饰名词。量词的作用除表示单位外,还能指明名词的类别、性质、形状等特征。而有些语言(如 藏语 门巴语 、景颇语)量词较少,数词可以直接修饰名词。如藏语 拉萨 话的mi³⁵(人) sum⁵⁵(三),意为“三个人”。量词同数词结合的次序有两种:一种是量词在前,如景颇语的n³¹堭in³³(水)wan³³(碗)mji³³(一),意为“一碗水”;另一种是量词在后,如 哈尼语 的堭ho⁵⁵(人),慯hi³¹(一)γa³¹(个)意为“一个人”。量词大多来自名词、动词。有些语言,大多数名词计量时都可临时当量词用( 双音节词 多用后一个音节)。 如哈尼语的 mo³¹(马)慯hi³¹(一) mo³¹(匹),意为“一匹马”,la³¹ny⁵⁵(指头)慯 hi³¹(一)ny⁵⁵(个),意为“一个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