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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的历史，一直是人类为生存和健康而战的历史。从古代到今天的医生们，在治愈疾病、保持身体健康的道路上，留下了无数充满惊奇趣味的冒险故事、荒诞不经却又鼓舞人心的伟大尝试。

史前时代的巫医将疾病视作对灵魂的诅咒，东方的古老医学则用针灸和艾草，调节体内的“行气”平衡。中世纪医生曾把水蛭吸血当成万能的良方，而科学的血液循环理论，要等到17世纪的人体解剖之后才确立。在消毒、止血和抗生素等基础知识问世之前，外科手术曾是一门行走在死亡边缘的“理发”手艺，伴随着科学观念的发展，未来的基因编辑、组织工程，将带来全面改善人体健康的新浪潮。

本期书评，我们将以图文的方式为您梳理人类医学史的发展，简略呈现从史前时代到21世纪的世界医学历史进程。今天，新冠病毒疫情尽管有着严峻挑战，但医学的进步会帮助我们战胜疫情。

《DK医学史：从巫术、针灸到基因编辑》

（英）史蒂夫·帕克 著

中信出版集团·新思文化

2019年11月

医生是什么？在古埃及，治疗是巫师们的特权，而在古希腊，医生们被视为四处游历的怪人， 他们更有可能令病人雪上加霜， 而非助人康复。到了16世纪，富有革新精神的医生们尝试了药物、炼丹术、占星术、草药学、矿物学、心理疗法和信仰疗法的广泛混合；而在现代世界，医学已经发展到能够让医生远隔重洋为病人进行远程手术的地步。

现在，要想检查身体内部情况，可选择一系列复杂的扫描和影像设备；但是在古埃及，这类信息会被认为与治病完全无关：当时，人们认为疾病是神灵所为， 检查病患是闻所未闻的。在古希腊行医的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被众人尊为“现代医学之父”，他因为否认疾病是神明的心血来潮，而被监禁多年。但到他去世的时候，他已经改革了医疗实践，为医生这一角色打下了初步基础。

自然，另外有许多人也做出了贡献——在古代有埃及的伊姆霍特普（Imhotep）、印度的遮罗迦（Chakara）、罗马的盖仑（Galen）、中国的张仲景，伊斯兰中世纪的黄金时代有拉齐（alRhazi）、伊本·西拿［ibn Sina，又称阿维森纳（Avicenna）］，而文艺复兴时代有解剖学家安德烈亚斯·维萨里（Andreas Vesalius）和肇建许多现代医学准则、具有开创性的帕拉塞尔苏斯（Paracelsus）。这些伟人通常都挑战了当时的传统观念，为医学做出了贡献。

当然，当时也存在着许多极不准确的医学理论和一些在我们看来十分古怪的偏方——从煮熟的幼犬到焚烧燕子得到的骨灰（用来“治愈”多毛症）。用水蛭放血的疗法一度十分流行， 以至于医生们当时实际上作为“蛭者”（leeches）而为人所知。

而盖仑的人体解剖学说是根深蒂固，以至于千百年来无人质疑其研究结果事实上皆来自解剖狗和猴子的尸体， 而非人体本身。无论如何，与这些匪夷所思的灵丹妙药同列的，还有为今日检之有效的药物疗法打下基础的草药和矿物药；而与许多江湖郎中和骗子为伍的， 还有许多不辞劳苦的勤奋开创者。

缜密的观察和细微的探究工作，在医学发展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比如， 英国医生威廉·哈维 （William Harvey）1628年出版其关于心脏和循环的巨著之前，花了20多年时间，解剖了分属60多个物种的、上千只动物的搏动的心脏进行实验。在可追溯到古代的概念和发现的基础上，哈维将理论结合实践，给循环系统以科学可信的、基于实证的描述。

有了这些知识，医生可以在他们诊断和治疗疾病的方法上做出巨大改进。当然有时运气也极为重要。举个例子，如果在苏格兰医学研究员亚历山大·弗莱明（Alexander Fleming）离开他乱糟糟的实验室去度假时，天气没有反季节地降温，那他可能就不会发现后来救苦救难、惠及无数性命的青霉素。不过，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才唤醒人们充分认识这第一个抗生素的潜能。

战争和冲突，作为创新和学术的催化剂，推动了医学许多分支的发展。最早的医学文献之一是古埃及的有3600年历史的史密斯纸莎草纸（Smith Papyrus），很可能描述了战场创伤的治疗；在古罗马禁止人体解剖之时，角斗士们的受伤提供了宝贵的医学观察机会。16世纪，法国外科军医安布鲁瓦兹·帕雷（Ambroise Paré）采用药膏、绷带等创新性医疗用品，这些又从战场上传播到了普通外科中。另一位法国外科医生，多米尼克·让·拉瑞男爵（Baron Dominique Jean Larrey）在19世纪率先使用了救护车和治疗类选法（根据紧迫性和救活的可能性等，在战场上决定优先治疗哪些人的方法）。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医生们发现芥子气会影响身体中快速增殖的细胞，医学界据此研发出了抗癌化疗药物。就连最致命的武器原子弹，也令医学受益：它的影响间接带来了骨髓移植和医学最新研究领域之一——干细胞疗法——的诞生。

医学科学的发展历程十分惊人。现在，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现代手术室应该具有严格的无菌环境和消毒设备；但是，要记住，晚至19世纪，方才出现病菌是传染病的传播者这一概念。同样令我们难以想象的是，数千年前的人们就进行了数量惊人的外科手术，比如从史前时代到18世纪一直存在的对病人开展的钻颅术。

故意切开皮肤的情况在古希腊十分罕见，但是古罗马的外科医生已经发展出了和现在十分相似的工具、设备、程序。当然，现代外科手术还会使用机器人、激光和令人难以置信的技术。就像我们难以想象史前时代的颅脑手术一样，我们同样难以想象现代医学已取得多大的成就。现代医学向霍乱、天花和结核病等古老杀手开战，解码了我们的DNA，绘制了人类基因组，发掘了纳米技术和组织工程学操作的潜能。医学的未来雄心勃勃，但面临的挑战也不容小觑。

最近一百年，营养摄入增加、公共卫生条件改善、安全意识和健康教育的出现，伴随着医学发展，带来了人类生活质量和寿命方面的巨大进步。突出的医学进步包括疫苗接种、抗生素、新的药剂药品、更安全的手术、得到改进的孕期和产后护理，还有对致病因素的认知，如致癌物质、污染物、职业问题，以及导致心脏病、中风和其他主要致死疾病的危险因素。然而，目前医疗是一个巨大的产业，经济差异阻碍了患者平等地享受技术的进步，千百万人很少有机会（甚至没有机会）获得医疗保健。

▲初尝药物

我们发现，生活在3万年前的尼安德特人的牙齿化石中含有多种草药，包括蓍草和甘菊的痕迹。这些草药被认为是最早的药物。

早在公园前1万年，在从法国、西亚到南美的广大地区，“外科医生”们就已经开展了环锯术——用燧石工具在病人的头骨上切割或钻孔。这种疗法是已知最早的手术，可能是为了减轻颅骨凹陷性骨折导致的压力，或是为了治疗癫痫或精神失常，或是为了从患者脑中驱走恶灵。

▲古埃及的手术

古埃及的巫医非常受人尊敬。他们主要在治疗外伤时进行手术，其操作包括缝合伤口、以简单的手术修复断骨、截肢、使用有杀菌功能的柳叶绷带等。他们还会切除肿瘤并通过烧灼来消毒，甚至可能已经进行过如气管切开术（开放气道）般复杂精微的操作，他们也使用了种类广泛的工具，包括由燧石或玻璃质的黑曜石（可以用磨刀石磨出锋利的边缘）制成的解剖刀和小刀。

▲罗马的外科手术工具

公元79年，罗马的庞贝城被一次火山喷发彻底摧毁，后来考古学家在其原址做出的最非丹的发现之一，是在被称作“外科医生之家”（the House of the Surgeon）的建筑里找到的一套外科手术工具。这些保存完好的公元1世纪工具由青铜或铁制成，是自公元前5世纪开始使用的典型工具。直到19世纪，这些工具的设计变化都不大。

▲使用水蛭给皇帝放血

这幅插图摘自薄伽丘（Boccaccio）《十日谈》，图上描绘的是使用水蛭给罗马皇帝加莱里乌斯（Galerius）放血。根据书中的描述，他们症状主要是化脓和恶臭等。

鼠疫是席卷了欧洲数百年的灾难，它迅速而残酷地侵袭着人们的健康，导致数百万人死亡，并不可逆转地改变了世界格局。鼠疫由耶尔森氏菌（Yersinia pestis）引起，通过鼠蚤（rat fleas）传播，其主要症状为淋巴结肿大、癫痫（seizures）发作和坏疽（gangrene）。它往往非常致命，会使三分之二的患病者在几天之内死亡。鼠疫的传染性也非常强，曾泛滥于6-8世纪、14-18世纪和19-20世纪。在20世纪抗生素出现之前，对鼠疫并没有可靠的治疗方法。

▲治愈的希望

一位炼金术士点燃火炉加热他的混合药剂。背景中满怀希望的顾客正在尝试服用他的药剂。

▲身体的“输电线”

传统的中医学把疾病看作气（能量）在身体中的一种不正常扰动。这种能量沿着经脉流动，而针炙就可以刺激经脉。

传统中医学与西方医学同样历史悠久、成就卓越。当希波克拉底在古希腊开堂授徒时，中国的医生们正忙着编写医学文献，这些文献同样延续了几千年，其中有很多具有代表性的著作，如《黄帝内经》。

这幅插图绘于10世纪，描绘的是中国的江湖郎中将点燃的艾蒿放置到患者的背部。这种痛苦的治疗被称为“艾灸”，用来刺激穴位，增强体内的行气。

根据阿育吠陀医学的观点，疾病的原因是一个人体内“能量”失衡。为此，阿育吠陀医生会花费相当多的时间来对病人进行脉诊，这是一种为诊断和治疗提供依据的做法。

▲萨满医学

许多传统社会或部落社会中都有萨满或“巫医”，是一种祭司、医生和教师的结合职业。萨满被认为与神界有一定的联系，并且会使用据说可以治疗和预防疾病的仪式和护身符。

▲四种体液

古希腊人相信人体含有四种体液——血液、黄胆法、黑胆汁和黏液。为了保持健康，四处体液应该维持平衡。它们的比例会随着饮食、活动、季节，或者年龄而改变。从公元1世纪的盖仑时代到1800年，医师们都相信通过放血疗法能够去除身体多余的体液，恢复其自然的平衡。

▲消灭天花

天花是一种曾经肆虐全球的致命病毒，也是目前唯一得到根除的人类疾病。天花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可以侵富皮肤、口腔和喉咙和小血管，并使患者全身长满充满液体的水疱。其中大约三分之一的患者会死亡，幸存者都会留下痘疤，有时甚至会失明。接种人痘可以产生免疫力，但也存在引起全身感染的风险。使用与人痘相关的牛痘的疫苗接种法则是安全的，这种方法最终彻底消灭了天花。

▲病毒在行动

病毒是极小的传染性颗粒，大小约为细菌的千分之一，只有用电子显微镜才能看见。每一个颗粒，都包含了一套能成千上万复制自身的指令。世界上有数百万种不同的病毒，它们会引起一系列的疾病，从普通的感冒发烧到艾滋病、脊髓灰质炎及肝炎等致命疾命。

环境中的病毒，会伺机侵入细菌和动植物体内。它们能通过空气、液体或昆虫传播。抗生素对病毒不起作用，但接种疫苗有助于对一些病毒提供免疫力。

▲抗生素如何起作用

到19世纪末，科学家们认识到，许多疾病是由细菌引起的，研究人员试图找到方法，杀死这些微生物或阻止它们的生长。1928年，亚历山大·弗莱明发现，一种青霉菌抑制了葡萄球菌的生长。40年代初，一个团队获得了一种稳定形式的抗生素——青霉素——适合用青霉菌进行大批量生产，很青霉素就被用于治疗许多疾病，包括肺炎和梅毒。1950年代出现了更多类型的抗生素。科学家根据抗生素对细菌细胞的作用方式，将其分为几组。

▲免疫是如何运作的

▲对抗HIV和艾滋病

HIV是医学所知的进化最快的实体之一——它的繁殖快如闪电，仅仅一天就可以产生数百万份自身的复制品。它会产生流感一样的症状，最终导致病人的免疫系统崩溃，使他们易受致命传染病的侵袭。这是一种新近出现的疾病，可能发源于20世纪初的非洲，尽管如此，它仍然造成了超过3000万人的死亡，而且还在迅速传播。目前来说，艾滋病尚无法被治愈，但抗病毒药物可以减缓疾病恶化速度。

▲林德伯格手术

在2001年历史性的林德伯格手术期间，“宙斯”外科手术机器人的远程控制机械臂在做腹腔镜胆囊切除手术，一队医生正在待命。

▲远程心脏手术

一名外科医生操纵一台“达·芬奇”机器人，演示使用这一系统进行第一次器官移植手术。这一手术发生于2004年伦敦的圣托马斯医院。

最近的技术进步，已经带来了革命性的产品，用手机控制的优卓仿生手——让人们有可能创造一个灵活性无与伦比的假手。

回顾历史，我们会发现：预测未来的挑战是多么棘手。直到20世纪后期，人们才知道埃博拉病毒（1976年）、引发消化道溃疡的微生物幽门螺杆菌（1982年）、艾滋病（1983年）、SARS（2002年）。直到1977年，阿尔茨海默病还被诊断为一种早发性痴呆症，这也是大多数民众都不熟悉的一个术语。1978年实现的体外受精，对某些研究人员来说恍如昨日。1958年扫描成像设备出现之前，唯一的体内成像方法是标准x射线。肾脏移植1950年才刚刚起步，当时在处方中开抗生素，几乎不会考虑微生物可能产生的耐药性。无论好坏，下个世纪又会发生什么呢？

■ 《晶报·深港书评》

图文资料整理自《DK医学史》

整理 | 伍 岭

编辑 | 邓晓偲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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