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食器。旋木胎,胎厚,体形稳重,有盖。盖与鼎身作子母口扣合。盖作球面形,上三个橙色环形纽。器身口微弇,鼓腹,底略呈圜形,有一对直耳,三兽蹄形足。鼎外髹[xiū]黑漆,内髹红漆。盖面中心绘一变形龙纹,龙纹周围用朱、灰绿二色漆绘S形卷云纹、涡纹,卷云纹间隙绘有变形鸟纹,盖边沿朱漆绘宽、细弦纹各一道;器身两耳均在黑漆地上用朱漆绘勾云纹,口沿外侧在两朱色弦纹之间用朱漆绘一道竖条纹间饰小锯齿纹组成的图案9组,腹上部在宽、窄两道朱色弦纹之间朱漆绘一道菱形、水波纹组成的几何纹装饰带,腹下部亦在宽、细两道朱色弦纹之间用朱、灰绿二色漆绘几何云纹、涡纹,云纹间隙绘有变形鸟纹;足部用朱漆绘兽面纹。鼎底部朱书"二斗"两字,经实测其容量为4.3升。底部和盖内有戳印。器腹内留有明显的旋削痕迹。器底光素无纹。
令人惊奇的是当考古工作者在清理一号墓云纹漆鼎时,竟然发现此鼎内盛放有汤和莲藕片,并且浸泡在汤中二千一百多年的莲藕片仍清晰可辨。更使人不解的是:鼎中的藕片在搬动后竟然全部神奇般地消失了。这藕片为什么放在水中浸泡了二千一百多年都还存在,而出土后却又迅速消失了呢?据有关专家解释,出土时仍清晰可见的藕片,其实内部纤维早已腐溶,仅存一完整的外形而已,出土后遇空气氧化作用,加上在起取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震荡,藕片就会迅速溶解于水了。庆幸的是,当时留下了珍贵的照片。有专家认为,这一现象说明长沙地区二千多年以来没有发生过较大的、有破坏性的地震。
1、马王堆汉墓用鼎制度
根据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遣策记载,马王堆汉墓的全部用鼎是九、七三牢,和陪鼎三套。(注:牢指古代祭祀或宴享时用的牲畜。牛羊豕各一曰太牢,羊豕各一曰少牢。马王堆一号汉墓遣策记载
鼎九鼎牛、羊、豕俱全,为大牢九鼎;白羹七鼎以牛羹为首,为大牢七鼎。)而随葬实物则为七鼎,说明遣策所记为大祭时实用礼器,只用于祭祀不随葬。随葬鼎反映了墓主人的等级身份,体现了汉初明器制度,说明汉代在传承先秦礼制的同时出现了变异。如同棺椁制度一样,明器制度到武帝时期发生了很大变化,先秦的那套礼乐制度,遭到了极大破坏。
两周的列鼎制度更能体现出等级的差别,《春秋公羊传·桓公三年》何休解诂云:“天子九鼎、诸侯七、卿大夫五、元士三也。”而且各级鼎盛放物品也各有规定,如天子的第一鼎盛牛,以下盛羊、猪、鱼、肉脯、肠胃、肤、鲜鱼、鲜腊。诸侯的鼎内则去后二味。卿大夫的第一鼎盛羊,士仅有猪、鱼、腊。
鼎的祭祀重器的地位,决定了其使用也有着严格的程序和特殊的含义。《仪礼·聘礼》所记诸侯接待异国宾卿时所用牢鼎,在致馆设飧时用九、七二牢。《聘礼》是诸侯相问之礼,往往礼加一等。所以东周时期用九、七二牢是诸侯之礼。自春秋中晚期后,列国的一些上卿已僭礼而可用九、七二牢,马王堆一号汉墓的鼎制实际是沿用了以前的上卿之礼。
2、鼎的演变
鼎为象形字,甲骨文中的“鼎”字上端是鼎的双耳,中间为腹部,下面是三足。《说文解字》释为“鼎,三足两耳,和五味之宝器也。”
上古时期,鼎多用作烹煮的炊具,考古发掘出土的鼎,许多底部都有烟炱[tái]。除煮食物外,鼎还用作祭祀时盛肉的器具,由此,又发展为氏族和贵族的庙堂礼器。
最初的鼎是用陶烧制的,如中原新石器时代早期裴李岗文化遗址中已出现钵形和盆形鼎;长江流域大溪文化遗址出土罐形鼎;山东大汶口文化、湖北屈家岭文化和龙山文化、良诸文化都出土有各种形式的陶鼎。到了奴隶社会,人类迈入青铜时代后,青铜鼎便代替陶鼎,而鼎作为礼器更是成为青铜器文化的代表。目前发现的最早的青铜鼎出土于夏代晚期的二里头遗址。青铜鼎在商周时期最为流行,东汉以后逐渐消失。春秋战国时期,漆器工艺得到了很大发展。而汉代政治的统一和经济的繁荣为漆业的持续发展创造了社会条件,汉代漆器在战国时期生产的基础上达到了一个鼎盛时期,此时漆器增加了大件物品,如漆鼎、漆壶、漆钫等,并出现了漆礼器以代替铜器。马王堆汉墓出土的这件云纹漆鼎和一大批精美漆器真实地记录了这一时期漆器艺术的辉煌。
《周礼》中明确规定不同等级的贵族在祭祀时所用的礼器数量不同,然而从春秋时期开始,诸侯们的“僭[jiàn]越”行为日益普遍,大夫越用诸侯制也是司空见惯,甚至诸侯们用的礼器也比天子所用还要豪华,数量还多。随着旧的等级制度和统治秩序的瓦解,礼器在形制上也发生了变化,奴隶主阶级礼器的属性渐渐消失,很多礼器又转化为日用器物,充作生活用具。总之,随着封建社会的形成,礼器也趋于衰败,曾经辉煌神秘的鼎也渐渐回归实用。
彩绘陶鼎(西汉)1972年湖南省长沙市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
湖南省博物馆藏
“长沙元年”铜鼎 西汉 1949年湖南省长沙市桂花园出土
湖南省博物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