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雯/漫画

随着互联网和移动通讯技术的迅猛发展，网络人际交往日益融入现代生活，但也为违法犯罪打开方便之门。一些违法犯罪人员利用QQ、微信、“陌陌”等网络聊天工具招揽嫖客，实施容留、介绍、组织他人卖淫的犯罪活动。2013年1月至2014年6月，江苏省无锡市检察机关先后办理17起网络招嫖案件，该类案件呈现出的隐蔽性强、组织严密、涉案人员多等问题，应引起高度警惕。

网络招嫖案件有四大特点

一是团伙成员分工明确，组织结构复杂多样。在典型的网络招嫖犯罪团伙中，涉案人员数量众多且分工明确，形成了“代聊人员”、组织卖淫者、卖淫女等多个层次的复杂结构。在此类案件中，部分“代聊人员”充当“键盘手”，负责在网络上发布招嫖广告、招嫖电话，通过网络聊天与嫖客搭讪，形成初步意向后由嫖客拨打招嫖电话;部分“代聊人员”充当“接线员”，负责接听招嫖电话，指引嫖客到指定的酒店并通知组织卖淫者;组织卖淫者接到电话后负责安排卖淫女在指定的酒店等候。交易成功后，团伙成员将淫资按不同的比例分成。整个网络招嫖犯罪团伙实际上由代聊团伙与组织卖淫团伙两个团伙构成。当然，也有少数网络招嫖团伙由组织卖淫者兼任“键盘手”，与“接线员”共同实施组织卖淫活动;还有少数代聊群体直接向卖淫女介绍嫖客，由卖淫女定期支付“代理费”。

二是团伙成员互不相识，招嫖链条纵横交织。组织卖淫者、“接线员”“键盘手”之间通常系单线联络，而且多是通过QQ群等网络工具结识，相互之间只知QQ昵称而不知道真实身份。由于联系方式的方便快捷，往往多个代聊团伙为多个组织卖淫者介绍嫖客，代聊团伙与组织卖淫团伙之间呈现出任意组合、网络化发展的趋势。

三是使用专门软件，跨省实施招嫖活动。在无锡市查处的网络招嫖犯罪团伙中，组织卖淫者、卖淫女一般在无锡的卖淫窝点附近等候，而“代聊”群体则分布在其他省市。有些“键盘手”使用从网络上购买的专门软件，利用年轻漂亮的女性头像、暧昧挑逗的昵称、色情淫秽的个性签名诱惑“附近的人”“摇到的人”与其联络。有些“键盘手”大量搜集附近男性的手机QQ、微信号码，直接向这些号码发送卖淫信息以招揽嫖客。

四是招嫖手段隐蔽，卖淫窝点多变。为逃避打击，网络招嫖案件中的“键盘手”多租用居民小区，不断变更招嫖活动地点，使用私密性强的聊天工具，通过电脑与潜在嫖客的手机QQ、手机微信联络，均购买、使用大量的QQ号码、手机号码，收取代聊费用的银行卡也非实名登记。卖淫女被安排在客人流动性较大的中小型酒店、旅馆内，往往是卖淫女本人开房，经常隔一段时间就调换酒店，以逃避打击。

案件查处面临三难

侦破难。网络招嫖案件的侦破往往从查获卖淫嫖娼行为开始，但该类案件具有卖淫窝点多变的特点。要了解卖淫场所，掌握组织卖淫者的活动规律，需要投入警力开展较长时间的外围调查，无形中提高了办案成本。组织卖淫者的上线往往是多个代聊群体，且“代聊人员”经常变更聊天工具号码，在仅查获卖淫嫖娼人员的情况下，往往无法通过其提供的聊天工具号码对案件进行及时串并，还需依赖组织卖淫者的如实供述，才能发现其背后的所有代聊群体。且该类案件多为跨省的团伙犯罪，代聊人员散布各地。这就使得该类犯罪线索繁杂，采用走访、摸排等传统的侦查手段工作量巨大而收效甚微，必须使用IP追踪、手机号码分析等技术侦查手段才能锁定真正的犯罪嫌疑人，这无疑也增加了侦查的难度。

案件取证难。网络具有开放性、虚拟性、匿名性等特点，根据组织卖淫者、“接线员”的供述，一般难以据此认定“键盘手”系特定QQ号码的唯一使用人。由于频繁更换QQ号码，即便是“键盘手”本人也可能无法准确供述其曾经使用的所有QQ昵称。在此情况下，招嫖广告、聊天记录、手机短信等电子证据的固定就成为全面收集证据的关键环节。但代聊群体普遍具有较强的警惕性和反侦查能力，聊天记录等电子证据往往被其采用技术手段删除而无法取得。

事实认定难。由于缺乏必要的电子证据，有些案件事实的认定必须依赖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实践中，依据同案犯的口供很难避免证据锁链上的断点和脱节，从而影响事实的准确认定和对涉案人员的追诉。如前所述，往往是多个代聊群体交叉向组织卖淫者介绍嫖客，在缺少聊天记录、通话记录的情况下，仅靠组织卖淫者、嫖客的供述也不能将代聊与嫖客一一对应，导致无法准确认定代聊的犯罪事实。另外，尽管网络招嫖活动多是长时间存在，但能够查获的卖淫嫖娼行为毕竟数量较少，这也导致部分犯罪事实无法认定，影响了打击力度。

找准打击重点

加强治安巡查，严厉打击卖淫嫖娼活动。针对网络招嫖案件的特点，加强治安巡查，加大对中小型酒店、旅馆的管理力度，提高对案件多发地段的巡查频次，综合运用突击检查、暗访等手段，不断提升发现卖淫窝点的能力。在查获卖淫嫖娼活动后，要注重通过细致询问、案件的及时串并发现卖淫活动背后的网络招嫖犯罪。

用好侦查手段，不断提高证据收集能力。牢固树立信息先导的办案理念，将卖淫活动背后的组织者、代聊群体作为打击重点。加强侦查机关的技术配备，将技侦、网侦、图侦和传统侦查手段相结合，大力提高侦查效率;通过跨省市侦查协作，快速锁定“代聊人员”的身份，不断提升客观证据的收集、固定能力，尤其是聊天记录、招嫖广告等电子证据的收集能力，从而加大对网络招嫖活动的打击力度。

加强互联网监管，切断淫秽信息散播途径。公安、信息产业、文化等部门在充分发挥各自职能作用的基础上要加强部门联动，进一步加强对互联网的监管力度，加强不良用户、不良信息的发现、控制能力，督促网络运营商、移动通讯运营商切实做好网络聊天账号、网络聊天信息的清理，对含有淫秽色情内容的信息做到及时阻止、消除，最大限度地抑制招嫖信息的扩散。

加强网络文化建设，消除网络招嫖的生存空间。以营造良好的网络环境为切入点，坚持正确的舆论导向，弘扬社会正气，用健康向上和富有感召力的网络文化吸引广大网民，提升公民抵御不良网络信息侵蚀的能力。

(作者单位:江苏省无锡市北塘区人民检察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 （100726）北京市东城区北河沿大街147号 010-65209114（查号台） 010-12309（检察服务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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