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关于宇宙(或世界)起源的哲学观点中,我最喜欢老子的“道生一”论,由虚无而创生,像极了“宇宙大爆炸假说”的物理学前沿思想。从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的奇点开始,世界就这么来了,超越一切人类意识和认知(恐怕唯物主义者要受不了)。
和老子差不多同一时代,一路向西在遥远的爱琴海边,古代的希腊人也用这种朴素哲学谱写了他们的神话起源。于是卡厄斯(Chaos)就出现了,卡厄斯不是神,没有具象的描绘,他是混沌,一个无边无际、一无所有的空间。有好事者拿华夏神话的盘古跟卡厄斯相比较,其实完全没有可比性,盘古是具象的创世神,像上帝或梵天扮演的角色,而卡厄斯是自然本身!
就在混沌中,诞生了第一个神:大地女神盖亚(Gaia),同时盖亚也是大地本体。从虚无而创生,东西方的早期哲学思想表现得惊人的相似。如果每个神话都要定义一个创世神的话,那么大地女神盖亚才是希腊神话里的创世神。盖亚的指端诞生了和她同样大小的天空之神乌拉诺斯(Uranus),而后又跟乌拉诺斯结合生育了十二泰坦( Titan)神,十二泰坦神以及他们的后代进一步繁衍了奥林波斯(Olympos)的主体神族,可以说后世奥林波斯神族几乎都携带着盖亚的基因。
除了大地女神盖亚,在混沌中还孕育了四个“最初的神”,他们是:
1. 地狱深渊之神塔耳塔洛斯(Tartarus),他出生在盖亚之后,位于大地的最底端,和盖亚生了怪物堤丰(Typhon)。在泰坦之战中战败的泰坦被囚禁于此。关于塔耳塔洛斯和冥王哈迪斯(Hades)的区别,一说,塔耳塔洛斯是囚禁泰坦的地方,而哈迪斯的冥界是死者魂魄的去处;另一说,冥王哈迪斯混同了塔耳塔洛斯的神格,塔耳塔洛斯一词单指“地狱冥界”本体,是由火神赫淮斯托斯(Hephaestus)建造。
2.幽冥神厄瑞玻斯(Erebus),他是永久黑暗的化身,也是地下世界的一个部分,位于大地(或者说阳世)与冥界之间,希腊神话里人死后,先要穿越厄瑞玻斯的黑暗才来到冥界,有时又和塔耳塔洛斯混同。他是夜女神倪克斯的兄弟,和倪克斯结合生下了埃忒耳(Aether,太空神)和赫墨拉(Hemera,白昼神)。
3.夜女神倪克斯(Nyx),她是夜的本体,住在冥界的入口。她是幽冥神厄瑞玻斯的姐姐,她生下天光、白昼、梦、死亡、睡眠、命运、痛苦、衰老、复仇等神祗。地位崇高,对奥林波斯神族和人类都具约束力。
4. 爱神厄洛斯(Eros),原始的爱和性欲神,一切爱欲的化身(包括同性、异性),是他促生了诸神的相爱和生育。在后来的神话中阿佛洛狄忒(Aphrodite)成为美神、爱神、性欲神和丰饶女神,爱神厄洛斯则和阿佛洛狄忒之子厄洛斯混同了。
神的世界由此就开始,而此后的卡厄斯依然是混沌,它可以是有也可以是无,它可以不存在也可以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