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和

我英语成绩不好，1982年参加高考时，英语只得了25分，那年高考英语分数以70％计入总分，我英语计入总分的分数是17.5分。但我至今还记得几个单词，钢笔的英语是pen，圆珠笔是ball pen，铅笔是pencil。现在人们使用的书写工具是新式圆珠笔，俗称水笔，又称走珠笔，用钢笔的人很少了。

百余年来，钢笔实际上是最普遍使用的书写工具，英语里的圆珠笔、铅笔都是与pen组合的。但起初的钢笔与中国的毛笔一样都是蘸墨写字的。1884年，美国一家保险公司的推销员路易斯·爱德森·华特曼改进了从前无法控制墨水流动、容易漏墨的笔舌，发明了第一支现代意义上的钢笔。这种笔的笔端可以自由拆卸，墨水用一个小的滴管注入，书写、携带就方便多了。20世纪初，圆珠笔诞生，但钢笔在六七十年代前都是首选的书写工具。虽然在二三十年代不少人还是喜欢用毛笔，但也仅是在华人圈而已。曾几何时，钢笔就是一个人有文化的象征。有一个相声就夸张地说，上衣口袋挂一支钢笔是小学生，两支是中学生，三支就是大学生了。过去，一支钢笔价格低的七八毛钱，中等的一两块钱，而当时农民一个劳动日10分工只能挣三四毛钱，要几个劳动日才能赚上一支钢笔的价钱。穷人的孩子读书写字很不容易。据相关媒体刊载，四十年代末，西方国家流行派克五十一系列钢笔，售价是12.5美元起，相当于今天的130美元。这130美元如今可买到普通的14K金笔。20世纪末，随着圆珠笔工艺改良，价格持续走低，继而圆珠笔（水笔）风行，钢笔逐渐式微，以至一般场合都无人使用。钢笔似乎已像怀表一样成为收藏家搜求的古董了。

我对钢笔是很有感情的，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在农村初中读戴帽子高中（设在初中里的“高中班”），学校搞作文竞争，作文题目是《冬天里的春天》，那次我竟碰巧得了二等奖，奖品就是一支钢笔。对于一个穷人家的孩子，上学得了一支钢笔是件很开心的事。我在银行学校上学，学校办了一个校报叫《山风》（学校在南京江浦县城北门的“炮头山”上，现与南京某高校合并），我积极投稿，年底评选为优秀通讯员，奖品是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参加工作后，我被聘为《江苏保险》杂志特约通讯员，多次被评为优秀通讯员，奖品同样是笔记本、钢笔之类的书写工具。

书写工具也有点像时装，每个时代都流行独特的内容和式样。现在是一个流行水笔的年代，也许若干年后，钢笔不断改进、不断创新，糅合新的元素之后，又要复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