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有个天才儿童,他的名字叫解缙。著名相声大师刘宝瑞根据话本小说和民间传说改编的长篇单口相声《解学士》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相声中的解缙出生于南京一个老山东豆腐坊中,小小年纪就可吟诗作对、智斗丞相,可谓少年英才、睿智过人。
▼我们先来讲一个有关解缙的故事。
解缙14岁居家读书时,门前正对着一位财主的成片竹林,便在自家门口贴了一副对联:“门对千竿竹,家藏万卷书。”大家都称赞说这对联写得有意境、有豪气。财主听了不大高兴,我的竹子倒替他长了才气?!真是岂有此理,便把竹子都砍了。谁知解缙反倒又把对联加长了,变成了“门对千竿竹短,家藏万卷书长”。财主一气之下,干脆把竹子连根挖起。解缙又加了两个字,变成“门对千竿竹短无,家藏万卷书长有。”财主哭笑不得。这就是有名的“解缙敏对”的故事。
(图片来自央视纪录片《大明才子解缙》)
▼民间故事里的小解缙聪敏过人,而历史上真实的解缙呢?
他字大绅,号春雨,出生在江西吉水县一个老福州官宦之家。虽未智斗丞相,但四岁能诗,七岁能文,称神童。
我们来看看解缙开挂的人生:十二岁遍读《五经》,十九岁乡试夺魁,二十岁中进士。同年官翰林学士,撰万言书,呈《太平十策》,论治国之法,评时政切要,明太祖朱元璋为之赞叹。当世之时,解缙可谓声名鹊起神州,才名冠绝朝野,人称大明第一才子。永乐元年(1403)皇帝命解缙编纂了一部《文献大成》,但不满意。永乐三年(1405)命姚广孝、解缙等人重修,至永乐五年(1407)定稿,名曰《永乐大典》。该书汇集自书契以来经史子集百家之书,至于天文、地理、医卜、星象辑为一编,共一万余册,三亿七千万字,收集典籍七八千种。
就问你服不服气?
在解缙的这份履历表中,我们get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他是江西吉水人。
吉水,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吉水出了很多历史名人,南宋诗人杨万里,民族英雄文天祥,嘉靖状元、地理学家罗洪先,《中华大字典》和《辞海》主编徐元诰等人均是吉水县人,而解缙和他们都是老乡。如果在时空的隧道中相遇,也要遵照江西的规矩互称一声“老表”。
解缙,这个在历史当中留下诸多传奇的才子,在今天的吉水,是否还能被人们记起?他的故事和传说又给吉水人带来了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记者来到了这片有着“文章节义之邦,人文渊源之地”之称的千年古城——吉水。
在吉水,还有着解缙的墓。
解缙的后人也会定期前来祭拜、打扫。
解淦,解缙的第十九代孙,他指着墓碑上的文字说,这副联可以说对解缙一生的功绩进行了一个完美的总结。
上联是:太平十策纾民困
下联是:永乐大典惠斯文
字迹在风雨的侵蚀下有些斑驳,但却无法抹掉解缙对吉水的影响。
解淦,不仅是解缙的后世子孙,在他身上,还有一个身份——国家级非遗项目《解缙故事》的省级传承人。
《解缙故事》于2014年12月列入第四批国家级非遗保护项目名录,也是江西省唯一一个入选国家级的民间文学类项目。
解缙故事在解缙生活的明代就广泛流传,出现了解缙故事专集《汇校正解学士诗选》,该书无作者姓名,是整理口头讲述的刊本。这些故事现实性较强,民间语言丰富,脍炙人口,寓教于乐,流传广泛。在表现方式上,一是大多数结构简单紧凑,但又生动有趣。二是富有传奇性。这类故事占的比重较大,情节设置具有强烈的戏剧性,语言辛辣幽默,常常把恶势力、丑恶现象作为讽刺的对象,凸现出解缙滑稽而又犀利的个性。三是具有神话色彩。如称解缙为仙鹿下凡,而又及时回到天庭,就是一例,想象丰富,情节奇妙,强烈地表达出创作者的良好愿望。
在解淦的脑子里,储存着很多有关解缙的故事,他一讲起来啊,栩栩如生、妙趣横生,一个机智幽默、又心中装着人民的江西老表的形象就变得立体起来了。
尽管解缙已经是六百年前的人物了,但是对于吉水人来说,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他的故事在吉水流传,男女老少都能讲上几个。
解缙是智慧的象征,他一生的传奇都在告诉家乡的后辈们: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就能够走出大山,在更大的舞台上挥洒自己的人生。
在吉水博物馆,解缙的真迹是馆藏的镇馆之宝,国家一级文物,人们平日里难得一见真颜,工作人员拿出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充满了尊敬。
在吉水,解缙的故事不仅流传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也建立了解缙故事传习所,能够让更多的年轻人了解这位明代大儒的生平和故事。
▼下面这张解缙的画像依然能够透露出他身上那种江西老表的倔强和耿直,据解淦讲,这和解家祠堂里的解缙画像是一样的。
▼这张图显示了解缙故事的流传范围
▼这是解缙故事的五代传承人
▼解缙的故事通过戏曲及影视作品进行呈现
▼由当地书法家所写的解缙的名对
在吉水,你可以找到很多和解缙有关的印记,这里的山和他有关,这里的水也和他有关,这里的青年人也从小听着解缙的故事,暗暗立志,走出了吉水,走向了更广阔的人生舞台。而解缙,虽然已经是历史当中的人物,但是他的影响犹在,《四库全书》的编修也是受到了《永乐大典》的影响,中国历史上的这两部浩繁巨制都和这个名字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附注:张卫红为江西省吉水县文化馆副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