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镇割据,通常指的是 唐朝 中后期 幽州 魏博 藩镇 的将领拥兵自重,在军事、财政、人事方面不完全受中央政府控制的局面。唐代藩镇割据主要出现在河北,而河北割据又集中在三镇。
安史之乱 后到 黄巢之乱 前,唐朝后半段的大部分时期里,绝大部分藩镇不割据,只有极个别藩镇割据(例如 幽州镇 魏博镇 ),即使割据藩镇也在一定程度上施行唐朝的政策法令,“须借朝廷 官爵 威命以安军情”,而且割据藩镇也曾解除割据。唐末黄巢之乱爆发,才出现普遍的藩镇割据, 导致唐朝灭亡。
唐代藩镇 节度使 是以唐朝封疆大吏的资格自擅一方的,其财政基础依赖于国家的赋税收入,其武力凭借是法律上属于国家的军队——即所谓“官健”。藩镇里的那些割据藩镇既企图游离于中央集权之外,又不能彻底否定中央统治。 唐代藩镇割据的社会基础是投身军戎充当职业雇佣军的破产农民和无业 游民 [2-3]
唐代后期的藩镇里,东南藩镇从财力上支撑朝廷,边疆藩镇对外作战,中原藩镇则具有镇遏河朔、屏障关中、沟通江淮的作用。河朔藩镇与中原藩镇在割据与防割据的相持关系上,中原藩镇与边疆藩镇在维系内外均势的平衡关系上,边疆藩镇、东南藩镇与中原藩镇在武力和财力的相互依赖关系上,构成了一个既密切联系又互相制约的整体结构,从而维系唐王朝相对稳定地统治了一百多年。
(概述图来源)

藩镇割据 政治

藩镇的出现源于唐玄宗时代的节度使和 采访使 的权力合一。在唐朝前期,行政区划只分两级,州管着县,国家直管着州。但是唐朝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国家直接管着300多个州,难免力不从心,又怕在州上再设置一层后引起割据,于是采取了折中办法,派中央大员到地方去当只有监察地方权但没有行政权的采访使,这些观察使有固定的监察区,就被称为道——在玄宗时代,一共有十五个。
节度使与采访使二者权力都很大,但如果权力不合二为一,不同时拥有军政权是无法形成割据的。
但是玄宗末年出现了利用皇帝宠信而实现两者合一的节度使安禄山,这样他就相当于把整个河北道变成了自己的地盘,所以才有和中央叫板的实力。在天宝十四年(755年),他终于发动了 安史之乱

藩镇割据 经济

隋末严重大乱严重破坏了社会经济。唐初唐朝重建了均田制。经过唐朝长期的发展,到了唐朝中叶,农业、工商业都有了很大的发展, 商品货币 关系也有了发展。土地兼并程度上升,均田制逐渐瓦解。
地产转移迅速而经常,土地买卖频率增大。由于唐朝商品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田亩移换,非旧额矣,贫富升降,非旧第矣”。土地私有者难以长期的保持对大地产的垄断,在这种土地形态上很难形成巩固的地方势力。唐朝田庄与社会经济联系极为密切广泛,与欧洲中世纪闭塞型的庄园制度截然不同,与自然经济色彩极为浓重的田庄经济也截然不同。唐朝各地区的商品交流十分频繁。唐朝时期农民的人身依附关系也有所减弱,租佃契约关系已有显著的发展。 唐玄宗 李隆基
唐朝藩镇设立之前,中央政府在边地上设置有 守捉 、城、镇、军,总体称为道。此后由于唐朝内部经济的发展与兵制的变化,唐睿宗景云元年(710年),唐朝设立河西节度使、支度使、营田使等使,统领凉、甘、肃、伊、瓜、沙、西七州,河西藩镇成为唐朝第一个藩镇。 唐玄宗时开始置有大量的藩镇。例如开元元年(713年)始置幽州藩镇(驻今北京市)节度使与朔方藩镇(驻今宁夏灵武市)节度使。开元六年(718年)开始设置安西四镇节度经略使。开元七年(719年)置剑南藩镇(驻今四川省成都市)节度使。
唐玄宗在位时期,由于均田制瓦解,建立于其基础上的府兵制亦随之瓦解,开始实行募兵制。唐玄宗大量扩充军镇,设节度使,赋予军事统领、财政支配及监察管内州县的权力,共设九个节度使和一个经略使。
至唐玄宗天宝年间,已增至9个节度使与两个经略、两个守捉: 安西节度使 、北庭节度使、河西节度使、 朔方节度使 河东节度使 、范阳节度使、 平卢节度使 陇右节度使 剑南节度使 、岭南五府经略使、长乐经略、东莱守捉、东牟守捉。伴随着边地藩镇的设立,府兵制逐渐被募兵制所取代,边地置有大量的精兵,共计四十九万士卒和八万匹战马屯驻边地。 安史之乱图
天宝十四年(755年)安史之乱爆发,唐朝为了平定叛乱,将军镇制度扩展到了内地,最重要的州设立节度使,指挥几个州的军事﹔较次要的州设立防御使或团练使,以扼守军事要地。于是在今 陕西 山西 、河南、安徽、山东、江苏、湖北等地出现不少节度使、防御使、团练使等大小军镇。后来又扩充到全国。这些本是军事官职,但节度使又常兼所在道的观察处置使(由前期的采访使改名)之名,观察处置使也兼都防御使或都团练使之号,都成为地方上军政长官,是州以上一级权力机构。大则节度,小则观察,构成唐代后期所谓藩镇,亦称方镇。方镇并非都是割据者。唐朝的绝大部分藩镇服从朝廷指挥,贡赋输纳中央,职官任免出于朝命。 而今河北地区则存在着虽是唐朝的地方官但却割据一方的河北三镇。
但是,大量事实表明,唐朝的政策法令在河北地区亦有施行。比如,河北地区州县行政区划的改易和废置 ,官吏员额的增减 ,唐廷的敕令就起一定作用。河北官员也有从中央调进或征出的。
,这种内外不均的形势终于酿成了安史之乱。 安史之乱以后,河北、河东、剑南、岭南依然要驻兵戍守,而西北地区尤其是激烈的战场。这些地区的军队不仅不能削减,而且还时有所增。边疆之重兵既不可去,如果唯罢内地诸镇、尽销其兵的话,势必又会使内外的军事布局失去平衡,重演安史之乱。而如果中原诸镇继续保持足够的兵力,那么就可以维持住一种均势,使内外互相牵制。故王夫之认为“夫使禄山之乱,两河、汝、雏、淮、楚之闲,有大臣屯重旅,拊其入关之背,而迫之以前却两难之势,贼其敢轻窥函谷哉”(如果安史之乱时有大臣率重兵驻扎在两河、汝、雏、淮、楚之间,安史叛军就不敢进攻函谷关)。 中原诸镇的宿兵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中原型藩镇正居于河朔藩镇、东南财赋之地、 关中 地区这个三角形的中心,史称“大梁当天下之要,总舟车之繁,控河朔只咽喉,通淮湖之运漕”(大梁是天下要地,舟车交通众多,控制河朔的咽喉,通达淮湖的运河运输), “今之徐方,控临东极,淮海闽越,千里邀赖。” 汝州“捍蔽东都,联唐许,当蔡西面”(汝州捍卫东都洛阳,联结唐州许州,在蔡州西边)。河阳“乃魏博之津”(河阳是魏博的水陆冲要之地) 。滑州,“用武地,东有淄青,北魏博”(滑州是用武的重要地区,东有淄青,北有魏博) 。昭义“据山东要害,魏博、恒、幽诸镇蟠结,朝廷恃此以制之”(昭义是山东关键地区,魏博、恒、幽这些藩镇聚集的地方) 。总之,中原型藩镇居腹心之地,具有控遏河朔,屏障关中,沟通江淮的重要战略地位。唐朝后期伐叛战争,经常征调这些藩镇的军队。
唐德宗即位时,绝大部分藩镇完全服从唐朝中央,不割据。唐德宗想彻底解除成德、魏博、淄青这几个藩镇的割据状态。建中二年(781年),成德李惟岳、魏博田悦、淄青李纳起兵反叛唐朝。 唐将马燧、李抱真、 李晟 大破田悦,先在邯郸击破田悦叛军,田悦派兵援助大将杨朝光,马燧击败田悦派大将杨朝光,杀杨朝光,斩获叛军首级五千多级。五天后,马燧等人进军到临洺,田悦派出所有军队力战,最终田悦遭遇大败,唐军斩首叛军一万多级;淄青(平卢)节度使李正己死,他的儿子李纳隐瞒了李正己的死讯,擅自领下军务。田悦求救于李纳和李惟岳,李纳、李惟岳都派出军队帮助田悦。 唐将刘洽、曲环、李澄、唐朝臣,指挥烫金在徐州大破淄青、魏博的叛军。 唐军马燧等人指挥唐朝河东军在漳滨打的田悦叛军大败。唐朝的神策军、昭义军、河阳军也击破田悦叛军。田悦叛军溺死者多的不可胜纪,唐军斩首叛军2万多级,生擒三千多人。 唐将朱滔、张孝忠攻占李惟岳的束鹿,进军包围深州。李惟岳忧惧。朱滔、张孝忠打的李惟岳大败。 唐军屡次大破叛军,叛军里的王武俊决定归顺唐廷。王武俊杀死李惟岳以及李惟岳的亲信,把李惟岳的首级送到京师长安。
建中三年(782年)农历二月,李惟岳所署的定州刺史杨政义投降于唐廷。到这个时候,河北基本被平定,只有魏州一城还没有被拿下。河南各唐军在攻打李纳,李纳的势力每天都在变弱,一天比一天减缩。朝廷认为很快就可以平定,开始封平叛功臣。朱滔、王武俊、张忠孝认为朝廷对他们的封赏不公正。 田悦派人说服朱滔反叛,朱滔又派人说法王武俊反叛。朱滔派人去劝张忠孝反叛,张忠孝拒绝反叛。
幽州节度使 朱滔、淮西(淮宁)节度使李希烈突然反叛,使得叛军在地域上靠近长安; 而且,一支在长安附近的军队突然反叛,这才使得叛军能占据长安; 但是唐军仍然打败了叛军,李晟、浑瑊指挥唐军数次大破叛军,灭了反叛的朱泚、李怀光,朱滔兵败投降于唐朝,唐军击败李怀光,李怀光死,李希烈被杀,王武俊、李纳、田悦等人取消王号,上表谢罪。

藩镇割据 讨伐叛镇

永贞元年(805年)八月,唐宪宗即位,在他祖父十多年努力之后,中央军力和财力都有了一定基础,他开始执行削藩政策。
唐宪宗 李纯 是个奋发有为的皇帝,他改革弊政,勤勉政事,提高宰相的权威,平定藩镇的叛乱,致使“中外咸理,纪律再张”,出现了“唐室中兴”的局面。
元和元年(806年),西川节度使刘辟进行叛乱。宪宗派左神策行营节度使高崇文、神策京西行营兵马使李元奕等率军前往讨伐。刘辟屡战屡败,最后彻底溃败被俘,被送到长安斩首。
李师道在兵危巢倾的严重形势下,先降后悔。朝廷宣慰李逊至郓州,李师道大陈兵戈以迎之,继而表言军情,不听纳质割地。宪宗决意发兵讨李师道。五月以忠武节度使李光颜为义成节度使,自许州徙镇滑州。七月,唐宪宗下制罪状李师道,命令宣武、魏博、义成、武宁、横海的军队一起讨伐李师道。韩弘害怕,在九月亲自率军攻击李师道,包围曹州。十一月,裴度指挥田弘正率军从杨刘渡河,在距离郓州四十里的地方筑垒,很大的震惊了李师道。元和十四年春正月(819年),韩弘攻克考城,杀二千余人。武宁节度使李愬攻克兖州。田弘正奏在东河击败淄青兵,杀一万余人,又奏在阳谷击败平卢兵。二月,李愬败在沂州击败平卢兵,攻克丞县。李师道的军队溃败。李师道部下率兵反叛,攻下郓城,抓捕并且杀死了李师道及李师道的两个儿子。淄青等十二州都被唐朝平定。
李纯先后平定了剑南西川节使度刘辟、镇海节度使李琦,招降了河北藩镇,消灭了淮西节度使吴元济、淄青节度使李师道,并且使藩镇相继降服,归顺朝廷。

藩镇割据 三镇复叛

元和十五年(820年),唐宪宗去世后,唐穆宗即位后主张“销兵”(裁减兵员)。中央接收河朔,长官多昏庸骄矜。长庆元年(821年)卢龙发生兵变,将士囚禁朝廷派去的新节度使张弘靖,尽杀其幕僚,“河朔三镇”复叛。新的割据者朱克融、王廷凑、史宪诚力主旧制。裴度的讨伐军无功而还,朝廷因军费浩大,无法支撑长期作战,只好承认既成事实。不过此时藩镇多少有所收敛,成德镇节度使王元逵“岁时贡献如职” 。广明元年(880年)黄巢军入长安,唐僖宗逃至成都,王元逵之孙王景崇率兵勤王,“供输相踵”,王鎔“献马牛戎械万计”。
从唐穆宗初至唐懿宗末(821年-874年),是藩镇复活并延续的时期。宪宗伐叛所创下的新局面没有维持多久。由于长期战争,中央府库的积蓄已经枯竭,宪宗晚年任用聚敛之臣,遭到百姓怨恨﹔新的统一局面,也使大臣们思想麻痹。元和十五年(820年),宪宗死,穆宗即位后,“销兵”(即裁减兵员)的主张盛行一时。销兵虽可以节省财政开支,但被裁的士卒无可靠生计,却是一个乱源。河北三镇的将士看到的是趾高气扬把河北士兵视为降虏的昏庸骄奢之人。
长庆元年(821年)卢龙发生兵乱,将士囚禁朝廷派去的新节度使张弘靖,尽杀其幕僚。接着,成德军将又杀自魏博移镇成德的节度使田弘正(即田兴),朝廷命裴度统兵讨伐,又命魏博节度使田布(田弘正之子)出兵助讨成德,但将士不肯出力,要求田布行河朔故事,后田布自杀。
刘悟任泽潞节度使,监军刘承偕经常对众人辱骂刘悟,还纵容自己的下人违法。军众擒获刘承偕至牙门,要杀刘承偕。刘悟救了刘承偕,使其没被杀。朝廷贬刘承偕。从此以后,刘悟颇纵恣,想要效仿曾经的河朔三镇。 唐武宗会昌四年(844年),在李德裕主持下,平定了泽潞。 这次被称为“会昌伐叛”的胜利,对于稳定中央直接控制地区起了积极作用。总之,第三阶段中,藩镇有所复活并发展,不过程度不如第一阶段之甚。
从唐僖宗乾符二年至唐亡(875年-907年),是藩镇相互兼并的时期。唐僖宗以后,社会矛盾激化,武装商人黄巢作乱, 唐朝中央征集各藩镇士兵围剿。许多藩镇利用时机扩充自己的实力,如杨行密、王重荣、李克用、高骈、董昌、钱镠等。这样,大批藩镇由不割据状态变成割据状态,这些藩镇立即转入互相兼并的战争中,唐朝变的名存实亡。
天祐四年(907年),名义上的中央朝廷被藩镇之一朱温夺去了,演变为
五代十国 朱温恩威并施拉拢魏博。大顺二年(891年)正月,朱温五次打败魏博军,“斩首万余级,罗弘信惧,遣使持厚币请和。帝(指朱温)命止其焚掠而归其俘,弘信繇是感悦而听命焉”。为了防止罗弘信投向敌方阵营,朱温在罗弘信面前表现得很谦逊。光化二年(898),即罗弘信子罗绍威担任魏博节度使的第二年,刘仁恭出动卢龙军主力南下进攻魏博,朱温亲自出征援助魏博镇,在内黄北大破刘仁恭的卢龙军,“擒都将单无敌已下七十余人”。贞明元年(915),因后梁欲割魏博为两镇,魏州军队发生叛乱,并向晋王李存勖求援。李存勖入魏州,杀叛乱首领张彦,将张彦手下的魏博牙军银枪效节军收编为帐前银枪。
对五代史研究的深入发现,割据问题里那些最难应付的,已经被五代后唐后周解决了。

藩镇割据 土地

在土地所有者看来, 赋税 是上供朝廷,还是截留藩镇,并没有经济上的实际区别。同样是以交纳一定赋税的形式与政府共同瓜分农民创造的剩余价值,在骄藩控制下,并不比在中央集权统治下能得到更多的经济好处。因此,大土地所有者对藩镇割据时间抱着不支持不合作的消极态度,乃是他们本身的客观经济利益所决定的。贞元时,李希烈叛乱,张建封奉命防遏,“大豪俊杰,争来效节”,建封“随其才而用之” ,其原因即在于此。
经过八年的安史之乱,藩镇大军团的实力都被削弱,无论是叛军方面的东北藩镇、还是阻击叛军的西北藩镇,其实都大为削弱了。并且,通过于内地普设藩镇的方式,唐廷也已经对这些旧有势力进行了分割。安史之乱结束后,由于唐廷已于内地普设藩镇,原来的东、西两大军事集团已经被打散,所以朝叛冲突不会再像安史之乱时期那样距离,这正是唐廷经由安史之乱,通过重构帝国空间结构所取得的一大成功。延续着打压这些就有边镇势力的政策,虽然代宗、德宗、宪总诸帝削弱这些藩镇军团的方式和程度还不完全相同,但比其乱时的肃宗,他们都要更主动积极。帝国所遭遇的最严重的危机就是由原来边境藩镇带来的大军团危机,而化解这一危机的过程就是一个重构这些藩镇空间结构与权力结构的过程。安史之乱既是这一危机最明显的体现,也提供给了帝国一个化解这一危机的契机。到宪宗元和末年,藩镇危机基本宣告结束。

藩镇割据 军制

藩镇内部的军事体制,唐代各个藩镇内部的军事体制,大体分为三个层次:一是方镇治所州的牙兵(衙军),二是方镇属下各个支州(支郡)的驻兵,三是州下各县军镇,一些领州较多的藩镇,又按军事需要或地理形势的便利划分出若干小的军区。
牙兵(衙军)
藩镇主帅直属番号军中担任宿卫的那一部分亲军,组成牙兵,又作衙兵。他们分布在藩镇的牙城内外、罗城内外,使府治所境内、管下各州县及险要之地皆有牙兵镇守。由于牙兵时常哗变,于是藩镇又另置亲兵,以与牙兵相对抗。 这些亲兵为贴身亲随,出入卧内(这里“卧内”是指内宅)。 节度使的这种出入卧内的亲随兵又称后院兵,宿卫于内宅。 唐末河东有后院军使朱玫, 潞州有后院军马, 义武有后院都知兵马使王处直将兵数万拒张存敬。 胡三省于此注云:“唐中世以来,方镇多置后院兵。”
藩镇属下各州都有一些军队。大历十二年(777年),代宗“又定诸州兵,皆有常数。” 王羽《请停执刀衣粮奏》:“诸州并设军额,防虞役使,更置执刀”。 时大概在德宗贞元时。此亦可见诸州并有军额。州兵的领导者是刺史。刺史的全称是使持节某州诸军事某州刺史。有些刺史还带团练使、防御使、镇遏使、团练守使等名号。元和十四年诏诸道外镇在支郡者属当州统领云,“如刺史带本州团练、防御、镇遏等使,其兵马额便隶本使,如无别使,即属军事。”

藩镇割据 家族

第一阶段,自广德元年(763年)至长庆元年(821年)的59年间,是河朔藩镇割据的第一个阶段,幽州镇刘怦—刘济—刘总三代统治时间长达36年,占这一时间段的61%;成德镇王武俊—王士真—王承宗、王承元统治时间长达38年,约占这一时间段的64%以上。而魏博镇田承嗣—田悦、田绪—田季安—田怀谏统治时间也长达约49年,约占这一时间段的83%。
,在魏博裁减官卒 。贞元八年(792年),朝廷派秘书少监常咸往恒、冀、德、棣、深、赵等州,中书舍人奚陟往申、光、蔡等州宣慰赈给诸州遭水灾百姓,敕令其赈给与赐物“并以所在官中两税物、地税米充给” [69-70] 。贞元八年七月(802年)敕又云:“蔡、申、光三州言:春大水,夏大旱。诏其当道两税除当军将士春冬衣赐及支用外,各供上都钱物已征及在百姓腹内,量放三年” 。这些材料都是河朔型藩镇亦按两税法征税的有力证据。唐朝中央在各镇设有监军院,各镇在长安亦置进奏院。诸镇藩帅的拥立,毫无例外地都要得到监军使认可,并由他们奏报中央批准。监军院与进奏院不仅构成了中央与骄藩联系的桥梁,而且也成为唐廷在割据地区施行统治和骄藩在政治上奉事朝廷的象征。 河朔诸镇既企图游离于中央统治之外,又不能彻底否定中央政权。河朔型藩镇具有游离性与依附性并存的特点,不能把它们的割据绝对化。
河朔型以外的中原、边疆、东南型藩镇都是非割据性藩镇。其中只有泽潞刘稹、夏州杨惠琳、西川刘辟、浙西李錡曾有短暂叛乱。而且这些叛乱很快都被唐朝平定、攻灭。
中原、边疆、东南型藩镇深刻影响着整个藩镇形势的发展。具体说就是,东南型从财力上支撑朝廷,边疆型(西北)从武力上奠定了关中,中原型从军事上镇遏叛镇。

藩镇割据 商业

藩镇势力积极从事经商活动,并制定了些保护商业经营的政策。
安禄山、史思明在未从军以前从事的职业就是为商业经营服务的互市牙郎。及至安禄山为节度使时,“畜战马数万匹,多聚兵仗,分遣商胡诣诸道贩鬻,岁输珍货数百万” ,积聚了大量财富。安史之乱以后,藩镇势力也通过经商来积聚财富,而且这类活动更变本加厉。代宗大历十四年十月(779年)颁敕,严令“王公百官及天下长吏,无得与人争利,先于扬州置邸肆贸易者罢之”。
由于藩镇看到了商业利润对其割据的重要意义,因而对商贾及商业活动注意笼络和利用。有的藩镇下命令保护通商,如李师古“贪诸土货,下令恤商”,其原因在于“郓与淮海竞,出入天下珍宝,日月不绝” 。保护商业的政策,引来了大量商人,其直接受益者是其弟弟李师道。其时因为“军用屈”,所以“率贾人钱为助” 。要是原来不实行保护通商的政策,那么也就不可能有后来的“资助”了。
进奏院本是藩镇和中央之间联络的桥梁和中转站,但各道也利用进奏院从事商业经营活动。武宗会昌四年二月(844年),御史台的一份奏文中谈到了进奏院经商的事情:“诸道进奏官或有一人兼知四五道奏进,兼并货殖,颇是幸门,因缘交通。” 此外,自唐德宗时期出现了钱重物轻的局面,铜钱十分紧张。河北地区本来就缺少铜矿资源,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河北地区的铜钱流通问题更大。这时的进奏院就为本道吸收现钱起了重要的作用。唐代“ 飞钱 ”或称“ 便换 ”这种汇钱方法,其中就有进奏院积极活动的影子:“时商贾至京师,委钱诸道进奏院及诸军、诸使富家,以轻装趋四方,合券乃取之。” 相当一部分京城大商业使用了藩镇的信汇系统,而进奏院恰恰是吸纳了大量的现钱,发展了自己的势力。史称:“京师区肆所积,皆方镇钱,王锷、韩弘、李惟简,少者不下五十万贯。”

藩镇割据 农业、工商业

自唐朝建立以后,由于国家的统一和安定,社会经济发展较快。唐朝前期,在农业和手工业的带动下,商业也有了重大发展。除了长安、洛阳二都商业较发达外,还出现了许多地区性的商业都市。像处于大江南北水陆交通枢纽的扬州,“俗好商贾,不事农桑” ,盛行经商风气。益州“人物繁盛,悉皆土著。江山之秀,罗锦之丽,管弦歌舞之多,伎巧百工之富” ,成为唐朝西南的天府宝地。再如鄂州、润州、苏州、洪州、越州、杭州、广州、明州、泉州等,都是商业极其活跃的地方都市。由于这些大城市商业经营的带动,周围的农村地区也卷进了商品经济的大潮,大量种植茶叶、甘蔗、水果、花卉、蔬菜等经济收益较高的农作物。农民并不是以消费为目的的,而是将之运向市场。在农村的交通便利处,也就出现了一些定期或长期的草市、墟市等农贸集市,从而有力地推动了唐代商品经济的活跃。
商品经济的发展,使唐代经济中出现了许多新的事物和现象。如随着商品交易量的扩大,从业人数大大增多, 货币发行量 远远跟不上经济的发展,便出现了实虚估和飞钱的方法。这些方法一定程度上又反过来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又如,商品经济的繁荣,商人们需要有人为之提供信息,联系客户。这样,在唐代大城市中,出现了许多商品交换的中间人——牙人。牙人的活动十分频繁和活跃:按其行业,有口马、庄宅、丝绢、互市等牙人;按其活动形式,有仅提供商品信息的,有代理整个交换的。有唐一代,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商人社会地位开始有所改变。特别是武则天、唐玄宗以后,商人在服饰、丧葬、车乘等方面已能与庶民百姓平等,不再是特殊的“贱类”、“下人”。唐中期以后,商人已具备多渠道入仕做官的资格,部分商贾已任节度使、刺史等职,至于任中下级官吏的,则更多了。特别具有意义的是,以前政府明文规定的“工商杂类不得预于士伍”的禁令被取消,商人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和进入学校,甚至进入两馆、太学学习。韩愈曾描绘这种情况:“国家典章,崇重庠序。近日趋竞,未复本源,至使公卿子孙耻游太学,工商凡冗或处上庠” 。商人在经济上有了发展之后,势必有社会地位和政治地位的要求,会通过入军、巴结藩镇势力并与之结合,以抬高自己的社会地位,维护自己在经济上的利益。
尹源 :世言唐所以亡,由诸侯之强,此未极于理。 夫弱唐者,诸侯也。 唐既弱,而久不亡者,诸侯维之也。
王谠 :盖唐之乱,非藩镇无以平之,而亦藩镇有以乱之。 其初跋扈陆梁者, 必得藩镇而后可以戡定其祸乱,而其后戡定祸乱者,亦足以称祸而致乱。故其所以去唐之乱者,藩镇也;而所以致唐之乱者,亦藩镇也。
宋朝主战派大臣 李纲 指出藩镇在对外作战、对内平乱方面发挥了正面作用。李纲:皆赖方镇相与掎角以定其乱,则方镇之兵不得谓无功于唐。
宋朝主和派大臣秦桧:使异日士卒精练若唐藩镇之兵,将相得人若唐肃、代之臣,大金之于中国能必其胜哉。
张国刚 :唐朝后半段的大部分时期里,绝大部分藩镇不割据,只有极个别藩镇割据,即使割据藩镇也在一定程度上施行唐朝的政策法令,“须借朝廷官爵威命以安军情”,而且割据藩镇也曾解除割据。唐末黄巢之乱,才出现普遍的藩镇割据。 《资治通鉴》卷第二百一十五:天宝元年……是时,天下声教所被之州三百三十一,羁縻之州八百,置十节度、经略使以备边。安西节度抚宁西域,统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治龟兹城,兵二万四千。北庭节度防制突骑施、坚昆,统瀚海、天山、伊吾三军,屯伊、西二州之境,治北庭都护府,兵二万人。河西节度断隔吐蕃、突厥,统赤水、大斗、建康、宁寇、玉门、黑离、豆卢、新泉八军,张掖、交城、白亭三守捉,屯凉、肃、瓜、沙、会五州之境,治凉州,兵七万三千人。朔方节度捍御突厥,统经略、丰安、定远三军,三受降城,安北、单于二都护府,屯灵、夏、丰三州之境,治灵州,兵六万四千七百人。河东节度与朔方掎角以御突厥,统天兵、大同、横野、岢岚四军,云中守捉,屯太原府忻、代、岚三州之境,治太原府,兵五万五千人。范阳节度临制奚、契丹,统经略、威武、清夷、静塞、恒阳、北平、高阳、唐兴、横海九军,屯幽、蓟、妫、檀、易、恒、定、漠、沧九州之境,治幽州,兵九万一千四百人。平卢节度镇抚室韦、靺鞨,统平卢、卢龙二军,榆关守捉,安东都护府,屯营、平二州之境,治营州,兵三万七千五百人。陇右节度备御吐蕃,统临洮、河源、白水、安人、振威、威戎、漠门、宁塞、积石、镇西十军,绥和、合川、平夷三守捉,屯鄯、廊、洮、河之境,治鄯州,兵七万五千人。剑南节度西抗吐蕃,南抚蛮獠,统天宝、平戎、昆明、宁远、澄川、南江六军,屯益、翼、茂、当、巂、柘、松、维、恭、雅、黎、姚、悉十三州之境,治益州,兵三万九百人。岭南五府经略绥静夷、獠,统经略、清海二军,桂、容、邕、交四管,治广州,兵万五千四百人。此外又有长乐经略,福州领之,兵千五百人。东莱守捉,莱州领之;东牟守捉,登州领之;兵各千人。凡镇兵四十九万人,马八万馀匹。 欧阳修、宋祁《新唐书》 《太平寰宇记》卷五六磁州,卷六八宁边军,卷六一镇州,卷五七澶州,卷五四魏州,卷六四德州,卷七○涿州;《唐会要》卷七一。 《唐会要》卷六九,《州府县加减官》。 参见《太平寰宇记》卷六四德州;《新唐书》卷一五一《陆长源传》,卷一五七《樊泽传》;《旧唐书》卷一三七《李益传》,卷一四五《刘栖楚传》;《全唐文》卷五九八欧阳詹《马实墓志》,卷六一四王叔平《唐故监察御史里行太原王公墓志铭》等。 《危机与重构》:重新审视藩镇割据 .腾讯 [引用日期2020-04-20]
  • 李碧妍 .《危机与重构》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5 :1 《唐会要》卷七十二:惟边州置重兵。中原乃包其戈甲。示不复用。人至老不闻战声。 《读通鉴论 卷二十二 玄宗》:置十节度使,其九皆西北边徼也。唯河东一镇治太原,较居内地。别有岭南经略,长乐、东莱、东牟三守捉,亦皆边也,而权抑轻。若畿辅内地,河、雒、江、淮、汴、蔡、荆、楚、兖、泗、魏、邢,咸弛武备,羊苟安,而倚沿边之节镇,以冀旦夕之无虞,外疆中枵,乱亡之势成矣。 《读通鉴论 卷二十二 玄宗》:夫使禄山之乱,两河、汝、雏、淮、楚之闲,有大臣屯重旅,拊其入关之背,而迫之以前却两难之势,贼其敢轻窥函谷哉! 《全唐文》卷七四〇,刘宽夫《汴州纠曹厅壁记》 《金石萃编》卷一〇七,《使院石幢记》 《新唐书》卷一四六 《李栖筠附吉甫传》 《新唐书》卷一五一,《袁滋传》 《资治通鉴》卷二三八,元和五年三月 《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六:上曰:“贼本无资以为乱,皆藉我土地,假我位号,以聚其众耳。曏日因其所欲而命之多矣,而乱益滋。是爵命不足以已乱而适足以长乱也。然则惟岳必为乱,命与不命等耳。”竟不许。悦乃与李正己各遣使诣惟岳,潜谋勒兵拒命。魏博节度副使田庭玠谓悦曰:“尔藉伯父遗业,但谨事朝廷,坐享富贵,不亦善乎!奈何无故与恒、郓共为叛臣!尔观兵兴以来,逆乱者谁能保其家乎?必欲行尔之志,可先杀我,无使我见田氏之族灭也。”因称病卧家。悦自往谢之,庭玠闭门不内,竟以忧卒。 《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七:(建中二年,781年)癸未,河东节度使马燧,昭义节度使李抱真,神策先锋都知兵马使李晟,大破田悦于临洺。时悦攻临洺,累月不拔……李抱真告急于朝,诏马燧将步骑二万与抱真讨悦,又遣李晟将神策兵与之俱;又诏幽州留后硃滔讨惟岳。燧等军未出险,先遣使持书谕悦,为好语。悦谓燧畏之,不设备,又与抱真合兵八万,东下壶关,军于邯郸,击悦支军,破之。悦方急攻临洺,分李惟岳兵五千助杨朝光。明日,燧等进攻朝光栅,悦将万馀人救之,燧命大将李自良等御之于双冈,令之曰:“悦得过,必斩尔!”自良等力战,悦军却。燧推火车焚朝光栅,斩朝光,获首虏五千馀级。居五日,燧等进军至临洺,悦悉众力战,凡百馀合,悦兵大败,斩首万馀级。悦引兵夜遁,邢州围亦解。时平卢节度使李正己已薨,子纳秘之,擅领军务。悦求救于纳及李惟岳,纳遣大将卫俊将兵万人,惟岳遣兵三千人救之。悦收合散卒,得二万馀人,军于洹水;淄青军其东,成德军其西,首尾相应。马燧帅诸军进屯鄴,奏求河阳兵自助;诏河阳节度使李艽将兵会之。 《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七:(建中二年,781年)辛酉,宣武节度使刘洽,神策都知兵马使曲环,滑州刺史襄平李澄,朔方大将唐朝臣,大破淄青、魏博之兵于徐州。先是,李纳遣其将王温会魏博将信都崇庆共攻徐州,李洧遣牙官温人王智兴诣阙告急。智兴善走,不五日而至。上为之发朔方兵五千人,以朝臣将之,与洽、环、澄共救之。时朔方军资装不至,旗服弊恶。宣武人嗤之曰:“乞子能破贼乎!”朝臣以其言激怒士卒,且曰:“都统有令,先破贼营者,营中物悉与之。”士皆愤怒争奋。崇庆、温攻彭城,二旬不能下,请益兵于纳。纳遣其将石隐金将万人助之,与刘洽等相拒于七里沟。日向暮,洽引军稍却。朔方马军使杨朝晟言于唐朝臣曰:“公以步兵负山而陈,以待两军。我以骑兵伏于山曲,贼见悬军势孤,必搏之。我以伏兵绝其腰,必败之。”朝臣从之。崇庆等果将骑二千逾桥而西,追击官军,伏兵发,横击之。崇庆等兵中断,狼狈而返,阻桥以拒官军。其兵有争桥不得,涉水而度者。朝晟指之曰:“彼可涉,吾何为不涉!”遂涉水击,据桥者皆走,崇庆等兵大溃。洽等乘之,斩首八千级,溺死过半。朔方军士尽得其辎重,旗服鲜华,乃谓宣武人曰:“乞子之功,孰与宋多?”宣武人皆惭。官军乘胜逐北,至徐州城下,魏博、淄青军解围走,江、淮漕运始通。 《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七:(建中三年,782年)马燧等诸军屯于漳滨。田悦遣其将王光进筑月城以守长桥,诸军不得渡。燧以铁锁连车数百乘,实以土囊,塞其下流,水浅,诸军涉渡。时军中乏粮,悦等深壁不战。燧命诸军持十日粮,进屯仓口,与悦夹洹水而军。李抱真、李艽问曰:“粮少而深入,何也?”燧曰:“粮少则利速战,今三镇连兵不战,欲以老我师。我若分军击其左右,悦必救之,则我腹背受敌,战必不利。故进军逼悦,所谓攻其所必救也。彼苟出战,必为诸君破之。”乃为三桥逾洹水,日往挑战,悦不出。燧令诸军夜半起食,潜师循洹水直趋魏州,令曰:“贼至,则止为陈。”留百骑击鼓鸣角于营中,仍抱薪持火,俟诸军毕,则止鼓角匿其旁。伺悦军毕渡,焚其桥。军行十里所,悦闻之,帅淄青、成德步骑四万逾桥掩其后,乘风纵火,鼓噪而进。燧按兵不动,先除其前草莽百步为战场,结陈以待之,募勇士五千馀人为前列。悦军至,火止,气衰,燧纵岳击之,悦军大败。神策、昭义、河阳军小却,见河东军捷,还斗,又破之。追奔至,三桥已焚,悦军乱,赴水溺死不可胜纪,斩首二万馀级,捕虏三千馀人,尸相枕藉三十馀里。 《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七:(建中三年,782年)李惟岳遣兵与孟祐守束鹿,硃滔、张孝忠攻拔之,进围深州。惟岳忧惧,掌书记邵真复说惟岳,密为表,先遣弟惟简入朝;然后诛诸将之不从命者,身自入朝,使妻父冀州刺史郑诜权知节度事,以待朝命。惟简既行,孟祐知其谋,密遣告田悦。悦大怒,使衙官扈岌往见惟岳,让之曰:“尚书举兵,正为大夫求旌节耳,非为己也。今大夫乃信邵真之言,遣弟奉表,悉以反逆之罪归尚书,自求雪身,尚书何负于大夫而至此邪!若相为斩邵真,则相待如初;不然,当与大夫绝矣。”判官毕华言于惟岳曰:“田尚书以大夫之故陷身重围,大夫一旦负之,不义甚矣。且魏博、淄青兵强食富,足抗天下,事未可知,奈何遽为二三之计乎!”惟岳素怯,不能守前计,乃引邵真,对扈岌斩之。发成德兵万人,与孟祐俱围束鹿。丙寅,硃滔、张孝忠与战于束鹿城下,惟岳大败,烧营而遁。 《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七:(建中三年,782年)王武俊既出恒州,谓卫常宁曰:“武俊今幸出虎口,不复归矣!当北归张尚书。”常宁曰:“大夫暗弱,信任左右,观其势终为硃滔所灭。今天子有诏,得大夫首者,以其官爵与之。中丞素为众所服,与其出亡,曷若倒戈以取大夫,转祸为福,特反掌耳。事苟不捷,归张尚书,未晚也。”武俊深以为然。会惟岳使要藉谢遵至赵州城下,武俊引遵同谋取惟岳。遵还,密告王士真。闰月,甲辰,武俊、常宁自赵州引兵还袭惟岳。遵与士真矫惟岳命,启城门纳之。黎明,武俊帅数百骑突入府门。士真应之于内,杀十馀人。武俊令曰:“大夫叛逆,将士归顺,敢违拒者族!”众莫敢动。遂执惟岳,收郑诜、毕华、王它奴等,皆杀之。武俊以惟岳旧使之子,欲生送之长安。常宁曰:“彼见天子,将复以叛逆之罪归咎于中丞。”乃缢杀之,传首京师。 《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七:(建中三年,782年)二月,戊午,李惟岳所署定州刺史杨政义降。时河北略定,惟魏州未下。河南诸军攻李纳于濮州,纳势日蹙。朝廷谓天下不日可平。甲子,以张孝忠为易、定、沧三州节度使,王武俊为恒冀都团练观察使,康日知为深赵都团练观察使,以德、林二州隶硃滔,令还镇。滔固请深州,不许,由是怨望,留屯深州。王武俊素轻张孝忠,自以手诛李惟岳,功在康日知上,而孝忠为节度使,己与康日知俱为都团练使,又失赵、定二州,亦不悦。又诏以粮三千石给硃滔,马五百匹给马燧。武俊以为朝廷不欲使故人为节度使,魏博既下,必取恒冀,故先分其粮马以弱之,疑,未肯奉诏。 《资治通鉴》卷二百二十七:(建中三年,782年)田悦闻之,遣判官王侑、许士则间道至深州,说硃滔曰:“司徒奉诏讨李惟岳,旬朔之间,拔束鹿,下深州,惟岳势蹙,故王大夫因司徒胜势,得以枭惟岳之首,此皆司徒之功也。又天子明下诏书,令司徒得惟岳城邑,皆隶本镇。今乃割深州以与日知,是自弃其信也。且今上志欲扫清河朔,不使蕃镇承袭,将悉以文臣代武臣。魏亡,则燕、赵为之次矣;若魏存,则燕、赵无患。然则司徒果有意矜魏博之危而救之,非徒得存亡继绝之义,亦子孙万世之利也。”又许以贝州赂滔。滔素有异志,闻之,大喜,即遣王侑归报魏州,使将士知有外援,各自坚。又遣判官王郅与许士则俱诣恒州,说王武俊曰:“大夫出万死之计,诛逆首,拔乱根,康日知不出赵州,岂得与大夫同日论功!而朝廷褒赏略同,谁不为大夫愤邑者!今又闻有诏支粮马与邻道,朝廷之意,盖以大夫善战无敌,恐为后患,先欲贫弱军府,俟平魏之日,使马仆射北首,硃司徒南向,共相灭耳。硃司徒亦不敢自保,使郅等效愚计,欲与大夫共救田尚书而存之。大夫自留粮马以供军;硃司徒不欲以深州与康日知,愿以与大夫,请早定刺史以守之。三镇连后,若耳目手足之相救,则它日永无患矣!”武俊亦喜,许诺,即遣判官王巨源使于滔,且令知深州事,相与刻日举兵南向。滔又遣人说张孝忠,孝忠不从。 白寿彝 .《中国通史 第六卷 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上册)》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4 :413 白寿彝 .《中国通史 第六卷 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上册)》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4 :413-415 白寿彝 .《中国通史 第六卷 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下册)》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4 :1822-1823 白寿彝 .《中国通史 第六卷 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下册)》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4 :1828-1829 白寿彝《中国通史 第六卷 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下册)》:以淮西平,李师道忧惧,不知所为。遣使奉表,请使长子入侍,并献沂、密、海三州。宪宗受降,并遣左常侍李逊诣郓州宣慰。王承宗惧,求告于田弘正(即魏博田兴),请以二子为质并献德、棣二州,输租税,请官吏。田弘正为之奏请,宪宗准许归降朝廷。夏四月,魏博遣送王承宗子知感、知信及德棣二州图印至京师。 白寿彝 .《中国通史 第六卷 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下册)》(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1828-1829):李师道在兵危巢倾的严重形势下,先降后悔。朝廷宣慰李逊至郓州,李师道大陈兵戈以迎之,继而表言军情不听纳质割地。宪宗决意发兵讨李师道。五月以忠武节度使李光颜为义成节度使,自许州徙镇滑州。秋七月,下制罪状李师道,令宣武、魏博、义成、武宁、横海兵共讨之,以宣歙观察使王遂为供军使。朝廷兴师讨李师道,韩弘惧,九月自将兵击李师道,围曹州。十一月,裴度指挥田弘正将全师自杨刘渡河,距郓州四十里筑垒,贼中大震。元和十四年春正月(819年),韩弘拔考城,杀二千余人。武宁节度使李愬拔台(唐属兖州)。田弘正奏败淄青兵于东河,杀万余人。又奏败平卢兵于阳谷。二月,李愬败平卢兵于沂州,拔丞县(唐蓝陵县)。李师道军中兵变自溃。李师道部下率兵反叛,攻下郓城,捕索师道与二子置牙门外隙地,皆斩之。刘悟将师道父子三首遣使送田弘正营。弘正大喜,露布以闻。淄青等十二州皆平。 白寿彝 .《中国通史 第六卷 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下册)》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4 :1820-1821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六:元逵,其次子也。识礼法,岁时贡献如职。帝悦,诏尚绛王悟女寿安公主。元逵遣人纳聘阙下,进千盘食、良马、主妆泽奁具、奴婢,议者嘉其恭。 《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六:李克用、杨复光攻黄巢,镕凡再馈粟以济师。僖宗还自蜀,献马牛戎械万计。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一十一:乃复以悟为泽潞节度,拜检校司徒,兼太子太傅,依前平章事。时监军刘承偕颇恃恩权,常对众辱悟;又纵其下乱法,悟不能平。异日有中使至,承偕宴之,请悟,悟欲往。左右皆曰:"往则必为其困辱矣!"军众因乱,悟不止之。乃擒承偕至牙门,杀其二仆,欲并害承偕,悟救之获免。朝廷不获已,贬承偕。自是悟颇纵恣,欲效河朔三镇。 《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一十一:大将郭谊等匿丧,用其侄稹权领军务。时宰相李德裕用事,素恶从谏之奸回,奏请刘稹护丧归洛,以听朝旨。稹竟叛。德裕用中丞李回奉使河朔,说令三镇加兵讨稹;乃削夺稹官,命徐许滑孟魏镇幽并八镇之师,四面进攻。四年,郭谊斩稹,传首京师。 这时在全国逐渐出现了许多割据势力,有的原是唐朝的节度使(如高骈);有的则是自己形成一个武装集团之后,被唐朝授予节度使(如杨行密、董昌、钱镠)。这样,割据的藩镇空前增多。农民起义军失败后,这些藩镇立即转入互相兼并的战争中,数十年战争不断,几乎遍及全国。天佑四年(907),名义上的中央朝廷也被藩镇之一朱温夺去了,演变为五代十国。 陈文龙 .五代:变乱中的新秩序 :华中科技大学历史研究所。文汇报 ,2015年 《旧五代史·唐庄宗纪》:天祐十年春正月丁巳,周德威攻下顺州,获刺史王在思。……二月庚寅,梁朱友珪为其将袁象先所杀,均王友贞即位于汴州。丙申,周德威报,檀州刺史陈确以城降。……三月丙寅,武州刺史高行珪遣使乞降。……四月己亥,刘光浚攻下平州,获刺史张在吉。……十一月己亥朔,帝下令亲征幽州。甲辰,发晋阳。己未,至范阳。……帝下令诸军,诘旦攻城。……有顷,擒刘仁恭以献。……十二月庚午,墨制授周德威幽州节度使。癸酉,檀州燕乐县人执刘守光并妻李氏祝氏、子继祚以献。己卯,帝下令班师,自云、代而旋。庚辰,帝发幽州,掳仁恭父子以行。 《奉天录》卷三:公于是敞大幕,立义旗,赏英贤,练士马。大豪杰俊,争来效节。公皆随其 才而用之,君予小人,咸尽其能。幕府无遗才矣。远近向慕,元凶慑气,将士皆 乐死战。 李碧妍 .《危机与重构》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5 :404-405 张国刚 .《唐代藩镇研究》(增订版)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9 :83 《资治通鉴》卷257文德元年(888)二月条:“魏博节度使乐彦祯,骄泰不法,发六州民,人苦其役;其子从训,尤凶险;既杀王铎,魏人皆恶之。从训聚亡命五百余人为亲兵,谓之子将,牙兵疑之,籍籍不安。”胡三省云:“魏博牙兵始于田承嗣,废置主帅率由之。今乐从训复置亲兵:.牙兵疑其见图,故不安。”可见所置亲兵是与牙兵相对抗的。 《新唐书》卷210《何进滔附乐彦祯传》:“又聚亡命五百人,号子将,出入卧内,军中籍籍恶之。” 《资治通鉴》卷248会昌四年闰七月:刘棋“以母命置谊都知兵子使。王协已戒诸将列于外厅,谊拜谢镇已,出见诸将,棋治装于内厅。李士贵闻之,帅后院兵数千攻谊。谊叱.之曰:‘何不自取赏物,乃欲与李士贵同死乎!当时李士贵的身份是宅内兵马使。 《旧唐书》卷158《郑余庆从谠传》 《册府元龟》卷437 《资治通鉴》卷262,光化三年十月 《资治通鉴》卷262,光化三年十月 胡注 张国刚 .《唐代藩镇研究》(增订版)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9 :84-86 张国刚 .《唐代藩镇军队的统兵体制》《晋阳学刊》 :山西省社会科学院 ,1991 :37-40 《资质通鉴》卷225大历十二年五月 《全唐文》卷536 《旧唐书》卷15《宪宗纪下》 张天虹:理解中晚唐河朔藩镇演变的钥匙 .人民网 [引用日期2019-06-05]
  • 《全唐文》卷六一四,王叔平《唐故监察御史里行太原王公墓志铭》。 《新唐书》卷二一二,《刘怦附济传》。 《唐摭言》卷八,《忧中有喜》。 《新唐书》卷一八七下,《高沐传》。 《唐摭言》卷一。 《宝刻丛编》卷六,《洺州》引《金石录》。 《旧唐书》卷一六二,《高霞寓传》。 《旧唐书》卷一二七,《洪经纶传》 《文苑英华》卷四三五,《遗使赈给天下遭水灾百姓敕》 《唐大诏令集》卷一一六,《遗使安抚水灾诸州诏》 《册府元龟》卷四三一,《蠲复三》。 张国刚 .《唐代进奏院考略》,《文史》第18辑 :中华书局 ,1983 张国刚 .《唐代藩镇类型及其动乱特点》《历史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院 ,1983 :101 张国刚 .《唐代藩镇类型及其动乱特点》《历史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院 ,1983 :105 《资治通鉴》卷216天宝十载二月 《唐会要》卷八六《市》:大历十四年(779年)七月“令王公百官及天下长吏,无得与人争利,先于扬州置邸肆贸易者,罢之。” 《李义山文集笺注》卷十 《齐鲁二生 程骧》:李师古贪诸土货,下令恤商。郓与淮海竞,出入天下珍宝,日月不绝。 《新唐书》卷二百一十四 列传第一百三十九:师道以军用屈,率贾人钱为助,命悟督之。 《唐会要》卷79:诸道进奏官或有一人兼知四五道奏进,兼并货殖,颇是幸门,因缘交通。 《新唐书》卷五十四:时商贾至京师,委钱诸道进奏院及诸军、诸使富家,以轻装趋四方,合券乃取之。 《文献通考》卷八 钱币考一:时京师里閈区肆所积,多方镇钱,如王锷、韩弘、李惟简,少者不下五十万贯 《旧唐书》卷五十九 列传第九:俗好商贾,不事农桑。袭誉乃引雷陂水,又筑勾城塘,溉田八百余顷,百姓获其利。 《全唐文》卷七百四十四:人物繁盛,悉皆土著,江山之秀,罗锦之丽,管弦歌舞之多,伎巧百工之富。其人勇且让,其地腴以善,熟较其要妙,扬不足以侔其半。 《韩昌黎文集校注》卷八:国家典章,崇重庠序。近日趋竞,未复本源,至使公卿子孙耻游太学,工商凡冗或处上庠 黄冕堂 .《论唐代河北道的经济地位》《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山东大学 ,1957 :59-90 《樊川文集》卷五:出则胜,处则饶,不窥天下之产,自可封殖。 《资治通鉴考异》卷十四:今河北殷实,百姓富饶,衣冠礼乐,天下莫敌。 《全唐文》卷316:天宝以来,东北隅节度,位冠诸侯,按数军钲鼓,兼本道连帅。以河北贡篚征税,半乎九州。 脱脱 .宋史 卷四四二 尹源传 :中华书局 ,1977 :13085 王谠. 周勋初,点校 .唐语林校证 卷八 补遗 :中华书局 ,1987 :696 李纲. 王瑞明,点校 .李纲全集 卷一四七 :岳麓书社 ,2004 :1394 徐梦莘 .三朝北盟会编 卷八十 靖康二年二月 十三日 :中华书局 ,1987 :605 《宋史》卷四四二:弱唐者,诸侯也。 唐既弱,而久不亡者,诸侯维之也。 《唐语林校证》卷八:盖唐之乱,非藩镇无以平之,而亦藩镇有以乱之。 其初跋扈陆梁者, 必得藩镇而后可以戡定其祸乱,而其后戡定祸乱者,亦足以称祸而致乱。故其所以去唐之乱者,藩镇也;而所以致唐之乱者,亦藩镇也。 《李纲全集》卷一四七:皆赖方镇相与掎角以定其乱,则方镇之兵不得谓无功于唐。 《三朝北盟会编》卷八十:使异日士卒精练若唐藩镇之兵,将相得人若唐肃、代之臣,大金之于中国能必其胜哉。 《新唐书》列传一百五十:黄巢,曹州冤句人。世鬻盐,富于赀。善击剑骑射,稍通书记,辩给,喜养亡命……其票帅尚君长、柴存、毕师鐸、曹师雄、柳彦璋、 刘汉宏、李重霸等十馀辈,所在肆掠。而巢喜乱,即与群从八人,募众得数千人以 应仙芝,转寇河南十五州,众遂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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