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方案框架下动结式的核心及句法表征
小句
(clause)
和句子
(sentence)
这样的离心结构被处理
成“功能核心”
(functional head)
的投射,而像
VP
、
NP
或
AP
这样的向心结构则被处理成了“词汇核心”
(lexical head)
。近年来,在最简方案中,
Chomsky
[15]
在对动词短语进行表征时又提出了轻动词的假设。轻
动词
v
是一种纯句法的功能核心,没有语音形式,但
可以向外论元指派题元角色。但在句法的生成推导中
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下图为设置了轻动词
v
的
vP
结
构图:
(2)
在这个结构图中,轻动词
v
是一个功能语类。它
选择一个
VP
作为补足语,投射成
vP
。由于
v
具有强
语素特征,因此,它能触发下层
VP
中的动词
V
向上
移位并嫁接到
v
,来 核 查
V
自身的特征。
vP
的指示语
DP1
为动词的外论元。
v
的补足语是下层的动词词组
VP
。
轻动词
v
的提出为汉语动结式的核心分析提供了
强有力的理论工具。熊仲儒、刘丽萍
[16]
就在最简方案
的框架下讨论动结式的核心,并提出功能范畴
v
决定
论元的增容、缩减和题元的倒置,认为
v
是动结式的
核心。他们同时认为,在
VP
中
V
仍然是其词汇核心。
但在对动结式进行句法推导的时候,为了推导出动结
式的自然语序,他们将动结式在底层结构中表征成了
核心在后的
R-V
形式。也就是说,在熊仲儒、刘丽萍
(
2005
)看来,汉语动结式是由功能核心在前而词汇
核心在后的底层结构推导而来的
1
。至于为什么在底
层结构中动结式的词汇核心和功能核心的位置不一
样,他们则没有说明。
本文认同最简方案框架下轻动词
v
的句法核心功
能以及动结式的词汇核心为其主动词的观点。从动结
式形成的过程来看,曾经是及物动词的后项在词汇化
过程中及物性逐渐削弱,并且有附着于前项的倾向,
而作为前项的主动词却保持了其原有的句法性质
[17]
。
宋文辉
[11]
指出,应从动结式整体分析其及物性而不是
将这一性质还原到动词或者补语,因此本文不支持使
用删除法判断动词和补语究竟哪个是核心的方法,而
是采用
V1
为句法核心的标准。但是,在动结式的生
成推导中,我们并没有采用熊仲儒、刘丽萍
[16]
在底层
结构表征中将结果短语
R(V2)
作为核心
V1
的补足语
置于
V1
之前的做法,因为我们认为,虽然动结式中
的两个动词
V1
和
V2
都是实质性的词汇语类,但二
者具有不同的语法化倾向。与
V1
相比,作为结果补
语的
V2
语法化为功能性语类的倾向性更大。汉语完
成体标记“了”
(le)
就是由最初表“了结”的结果补语
再到后来的虚化结果补语“了”
(li
ǎ
o)
最后才演变为完
成体标记的
[18]
。句法表征中的功能语类在层次上总是
会比词汇语类要高。以此为根据,我们在表征推导动
结式时将其分解为两个次事件,让表达结果次事件的
VP
位于表达活动次事件的
VP
之上,表结果的动词
V1
以表达活动次事件的
VP
为补足语。这样,在最简
方案的理论框架下就能推导出动结式最终的自然语
序。
4.
同指型和异指型两类动结式的句法表征
施春宏
[19]
根据
V1V2
论元所指的异同,将动结式
分为同指型和异指型两大类型。本文认同这两大类型
的区分。我们认为,所谓同指是指
V1V2
的逻辑主语
和宾语处于平行状态,
V1
和
V2
都对整个句子的逻辑
主语分配角色,包括以下几种情况:
(3a)
复合词的主语是
V1
和
V2
的逻辑主语,宾
语是
V1
和
V2
的逻辑宾语,如“张三学会了法语。”
(3b)
复合词主语是
V1
和
V2
的逻辑主语,复合
词宾语仅仅是
V1
的逻辑宾语,如“我吃饱了饭”。
(3c)
复合词的主语是
V1
和
V2
的逻辑主语,而
整个句子没有宾语,如“他吃胖了”。
(3d).
施受颠倒的情况,即复合词主语是
V1
的逻
辑宾语,复合词宾语是
V1
和
V2
的逻辑主语,如“一
锅饭吃饱了十几个人”。
1
根据熊仲儒、刘丽萍
(2005)
,动结式是由底层结构
[vP[Spec] [vp[v]
[VP[R] [V]]]]
生成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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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简方案框架下动结式的核心及句法表征
同指型动结式
(3a)
和
(3b)
的结构表征如
(4a)
和
(4b)
:
(4a)
张三学会了法语。
(4b)
我吃饱了饭。
(4a)
中,表达结果次事件“会了”的
VP
位于表达
活动次事件“学法语”的
VP
之上,“学法语”是一个
简单的动宾结构,由于“学”是“会”的致使原因,
在“学会”这个动结式中,“学”是句法核心且承载
着整个复合词结构的句法特征,因此它被致使性轻动
词
v
吸引并向其嫁接。
DP
“法语”是动词“学”的内
论元,它最初是在
V1
的补足语位置,
V1
移走后,它
就失去了原来被赋予的受格
(accusative case)
,为了能
再次得到格,它就移位到以
V1
为核心的
VP
的
Spec
位置,接受及物动词“会了”赋予的受格。表达结果
次事件“会了”的
VP
的
Spec
主语是一个
pro
,虽然
没有语音形式,但有隐含的题元角色,与“张三”同
指;
(3b)
“我吃饱了饭”也可以用相似的树形图
(4b)
来分析,只是情况与
(4a)
稍微有些不同。此时下层
VP
的
Spec
位置最初是主语“我”所占据的,
DP
“饭”
同时接受动词“吃”赋予的受格和内在格
(inherent
case)
,“吃”移走之后,
DP
“饭”被剥夺了受格,但
其内在格仍保留着。所以,我们看到,像
(3b)
这样的
句子不能转换成“把”字句而
(3a)
则可以:
(5a)
张三
(
用了两年
)
终于把法语学会了。
(5b) *
我
(
用了一个小时
)
终于把饭吃饱了。
(3c)
的情况与
(3b)
相类似,只是动词“吃”的补足
语缺省,“吃”用作了不及物动词而已。比较复杂的
是
(3d)
这种情况,其表征如下:
(6)
“一锅饭吃饱了十几个人”中,“十几个人”是
V1
“吃”以及
V2
“饱”的逻辑主语,而“一锅饭”
则是
V1
的逻辑宾语,
V1
与
V2
之前存在致使关系。
(6)
中底层两个
VP
的表征与
(4b)
相类似。所不同的是,
在
(6)
中,
VP
之上有两个
vP
,其核心均是致使性的轻
动词
v
,
V1
和
V2
都被上层的致使性轻动词
v
吸引作
相应的移位。由于“饱了”移位后具有了致使性,能
给其补足语
VP
的
Spec
赋受格,
所以下层
VP
的
Spec
主语“十几个人”就移位到上层
VP
的
Spec
位置,接
受其赋予的受格。逻辑宾语“一锅饭”由于是致使原
因,最后就移到顶层的
Spec
位置,中间不在其它位
置作任何停留,这样就生成了施受颠倒的动结式
(3d)
。
再来看异指型动结式。异指型动结式中,复合词
主语是
V1
的逻辑主语,复合词宾语是
V2
或
V1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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