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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捕食中的斑尾塍鹬。

在鸭绿江的春天里,最佳的观鸟时间仅仅在涨潮前后的两个小时,潮线会推着数万只斑尾塍鹬在滩涂上觅食。那些软泥和沙泥,适宜虾、蟹、蚌、螺、跳跳鱼、沙虫等小不点海产生长,正是斑尾塍鹬捕猎和“养膘”的天堂,它们在此间频繁地起飞、降落,用长喙将食物从泥土中拉出,以弥补从新西兰飞来的消耗。

这是一个古老的、看不见航线的停歇站。每年,当南半球的秋分、北半球的春分来临时,斑尾塍鹬会从新西兰飞到亚洲东部的滩涂地进行短暂休息,在长出成倍于自身体重的脂肪后,启程前往阿拉斯加的苔原繁殖产卵。而到8月份,它们会再次积累脂肪为南迁做准备,之后斑尾塍鹬会一口气飞行11000公里到达位于新西兰和澳大利亚的越冬地,完成它们一年神话般的旅程。

新西兰米兰达水鸟中心两只斑尾塍鹬。

每到迁徙的季节,梁菲会在米兰达水鸟中心的网站上观测斑尾塍鹬的到来。水鸟中心会撰写每日报告,这让她可以随时关注斑尾塍鹬跨大洋的旅行,了解它们的位置、减速、转弯等信息。在近两年无法旅行的生活中,她渐渐喜欢上这种挂念世界彼端的感觉。所以当斑尾塍鹬临近的时候,她每天会花费1到2个小时观测它们的轨迹,以期望自己不会错过斑尾塍鹬最虚弱的时刻。她亲眼见证过斑尾塍鹬飞越大洋的疲惫,这令她心疼至极,“消耗了所有的力量,几乎撑不开翅膀,在泥里打滚,虚弱地捕食”。

事实上,相比于直觉上更危险的太平洋,人类活动频繁的海滨是斑尾塍鹬迁徙折戟的最大原因。即使不幸遭遇强风,它也只是被迫在太平洋上空大转弯,返回起点。而如果中途的栖息地被占据,或者栖息地没有足量的食物,甚至食物的质量不够都会是斑尾塍鹬消亡的原因。

在东亚,关于鹬类的艺术创作并不少见。

“鸟类抵抗逆境的故事更容易被人所接受。”吉尔曾如此说道。每当斑尾塍鹬又做出了突破纪录的飞行,他的邮箱和手机就会充满媒体确认的信函和电话。他不介意斑尾塍鹬跨越大洋的故事出现在世界媒体的头版头条上,但在社交媒体时代,情况似乎正变得越来越糟糕:斑尾塍鹬在飞行中减去一半的体重,常被宣传为减肥和燃脂,而物种跨越半球的繁衍则被描述成为了爱情奔赴。

珍妮不喜欢此类说法,她所有有关自然的绘本从不使用拟人的手法。“将动植物真实的样子描绘出来是十分重要的,我不会去把它们拟人化,让它们做人类的事情。我对待动植物的这种方式,也让我和我的读者能够更多地了解这些生活在地球上的神奇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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