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古僰国的历史
在公元前770年前,我国历史进入春秋战国时期,今宜宾市境为僰人聚居之地。在这一时期,僰人已迈进了文明社会的门槛,建立了高于氏族部落的、稳定的、独立的政治实体,史称“古僰国”。古僰国从春秋初期建立,中途被蜀国征服为附庸,到战国晚期被秦国占领,成为秦国蜀郡的一部分,大约存在了六个多世纪。在这六个多世纪中,建立“古僰国”的僰人为古代宜宾的开发,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作出了巨大贡献,同时留下了灿烂的僰文化。
东汉许慎在其名著《说文解字》中,解僰为:“僰,犍为蛮夷也。从人,棘声。”而僰人作为一个民族,则早在春秋时期就已经集居在以今宜宾市为中心地的川南及滇东北地区了。许慎说,僰人是“犍为蛮夷”,“犍为”,指西汉的犍为郡。其时犍为郡治所设于三江口的僰道城(今三江口宜宾城的前身),辖12县。其范围东接巴郡,西至越嶲郡,北邻蜀郡,南连益州郡,即有今之川南、滇东北和黔西北的广大地区。据《中国历史地图集》所载《益州刺史部南部图》测算,其时犍为郡辖境东西横距378公里,南北纵距504公里。可见,僰族集居生息的地域是很宽广的,地跨今川、滇、黔三省。僰人是濮系民族的一支。濮人的历史十分久远,因其分布广,人口多,群落也多,故史称“百濮”。“百濮”主要分布在荆楚和巴蜀地区,多数是商周时代就已在当地定居。这些分布在巴蜀境内各地的濮人,因所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不同,在长期的发展、演变和与当地土著民族人群融合中,又形成了不同的民族部落集团。这些民族或部落集团,虽名称不同,但族源上都是“百濮”的分系,都源于殷商时期的濮人。春秋战国时期,在今川、渝地区除建有巴、蜀两个大国外,还有一百多个较小的,也较巴、蜀二国落后的小国,史家把他们称为“侯王之国”或“古国”。史籍记载,其时由僰人在其集居的中心地即约今宜宾市境地建立的“僰国”,就是其中之一。在史学家司马迁眼里,僰国的历史是十分久远的。他在《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中记载说:“……西僰之与中国并也,历年兹多,不可记已。”但此时的僰国,就其社会性质讲,它只是一个高于部落集团的、稳定的、独立的政治实体,与近现代国家是有重大差别的,当今学者把这类“国家”称为“古国”就是要把它们与近现代国家区别开来。所以,僰国又称“古僰国”,被秦占领后又称“僰侯国”。僰国的辖地甚广,按汉代的区划标注,其辖地,东与江阳县(今泸州)接,即有今宜宾市翠屏区、南溪区地和富顺县部分地;南与朱提(今昭通)、南广(今盐津)二县接壤,即有今屏山、水富、高县、筠连等地;西北和北面与南安县(今乐山市)相连,即有今宜宾、沐川、犍为、马边县地及荣县部分地。这些地方大约就与今天宜宾市的辖境相近,因而僰国在春秋战国时期较稳定的中心区域就是今宜宾市。
《华阳国志·蜀志》记:“(僰道),滨江有故蜀王兵栏。”指的是蜀国的国王开明三世(保子帝)出兵沿岷江南下攻打僰国时,所修筑的屯兵寨所。蜀王开明三世南征的结果是“雄长僚、僰”。“僚”,指后来的夜郎国,即今贵州地区;僰”,即指僰国。“雄长僚僰”就是成为“僚、僰”之长。南征用兵打败僰国,使僰国成为蜀国的附庸,蜀国的军事控制范围达及今黔西北和滇东北地区。近几十年来,宜宾市、云南昭通市及贵州威宁县出土了大批青铜文物。如在叙州区、云南省水富市的横江河岸阶地中出土有青铜蝉纹爵和战国晚期的青铜钺,高县出土有柳叶形青铜剑和饰虎纹的青铜剑,珙县出土有青铜斤、钺和饰蝉纹的青铜带钩,屏山县出土有柳叶形青铜剑和青铜戈、斤、钺、削刀、簇等,贵州威宁县出土有直内青铜钺和柳叶形青铜剑。这些青铜兵器,皆是春秋战国时期巴、蜀二国所特有的文物,都具古蜀(巴)文化的特质。这些文物,就是僰国在春秋战国时被蜀王打败,臣服于蜀国,成为蜀国附庸国的物证。
公元前316年至公元前250年间,秦军伐蜀,蜀王退败武阳(今彭山),沿岷江南遁到僰国后,蜀王族武装势力就曾与僰国进行过联合抗秦。僰国与蜀国的附庸关系,从蜀王征服僰国的公元前6世纪左右,一直保持到秦灭蜀国之时即公元前316年(秦惠王更元九年)。随着蜀国的灭亡,僰地已被纳入了秦王朝的统治。
(来源:宜宾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