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沙市一中就读是怎样一番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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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图预警。
首先实名反对说“不要去一中”的答案。
我这辈子待过的最好的地方就是长沙市一中,以后会不会再有都很难说。
——————————————3月23日正文————————————————
在一中,我们——
有耳闻林间鸟语的春天
有郁郁葱葱佳气浮的夏天
有银杏飘落满地的秋天
和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冬天
我们呼吸过最清新的早晨
邂逅过最动人的黄昏
晴天时,我们顶着长沙夏天毒辣的日头,一边喝着冰镇的绿豆沙,一边往树荫里躲。
阴天时,也曾在一丝蓝天都没有的天空下嬉戏打闹,但是没有戴过口罩,忧心过雾霾。
(图源:@Messia倩)
下雨了,就挽起裤腿,小心避开水洼。或者撑伞在校园里独行,期待遇见丁香一样的姑娘。
我们在湘一教学楼的走廊上踢过毽子,对着厕所外的消防栓照过镜子。
也坐在翻新前的第一教学楼里,数过窗外盛放的玉兰花。
最后在逸夫教学楼里匆匆穿梭,倒数青春。
我们有颜值很高的老师、教学水平很厉害的老师、颜值又高教学水平又厉害的老师。(可按顺序对号入座)
我们有一中人记忆里最美的银杏林,秋天叶落的时候,我们呼朋引伴,在这里合影留恋。
也在这里捡过银杏叶,夹在书里,渴望记忆能永不退色。
我们有上过新闻联播的教学特色。三年,每周都有一语。
我们每年都有春游,尽管没有去过特别好玩的地方,但因为跟什么样的人一起去,我们在这些寻常的地方就留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的温暖的回忆。
我们拥有过一块属于自己的白板,用磁条和磁块拼写过我们的善良与炽热。
我们在一中偶遇过人生的第一道彩虹。
我们在操场上谈起过未来,提到梦想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光。
我们在教室里挥洒过汗水(特指2010届及以前的毕业生),奋斗过整个青春。
我们在滴翠廊邂逅过爱情,相信过年少时的纯真。
(感谢轩儿@我不是李白 供图给我~ 祝你和小熊一直幸福^ ^ )
也曾许下承诺,渴望最终能变得像他们一样。
我们有最团结、最忠诚的一届又一届毕业生,每年6月的高考前夕,他们从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发来最诚挚的祝福。
我们来自“天下有大事,要有一中人,天下有大事,必有一中人”的百年名校,用三年的时间,把“公勇勤朴”的校训揉进血液。
即使经历过失利与挫折,被质疑被嘲笑,一中仍然不忘初心,沉寂一年,然后王者归来。
后来,我们毕业了。
但我们仍然会想念。想回到这片土地,再一次感受这里的每一个日升月落。
于是,我们约好每年要结伴回一次清水塘。
去重跑“跑不完的操场”,重走“走不完的长巷”。
最后回答,“在长沙市一中就读是怎样一番体验?“
——自由、民主、浪漫。
2015年仲春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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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1月19日补充------------------
特此补充对该问题中另一篇答案的回复与思考:
1. “我觉得,那些口口声声把'母校'挂在嘴边的人,最大的原因在于,'母校'就是他们的人生制高点。”
我从一中考来了南大,我的同学里后来去了清北复交浙中人的都有,我们也都会在重要的时间节点在社交平台上为一中送上祝福、把一中口口声声挂在嘴边表达想念。所以,对我们来说,一中相比之下,真的不算是我们的“人生至高点”。
而更多的同学,本该由他们主宰和奋斗的人生,莫名其妙被人断定已经走到了顶峰、往后只剩下走下坡路的命运。可是,
在一中的那段时光是我们宝贵青春中一段难舍的光辉岁月、一个珍贵的黄金时代,而没有断言它就是我们漫长人生里的巅峰时刻啊。
2. “除此之外,他们之前之后的人生再无更加值得称道的资本,所以只好一遍遍消费母校和自我标榜,也是有些可悲。”
首先,我们之后的人生才刚刚启程,不必着急着替我们下这种结论。用这些字眼去质疑和揣测千万一中毕业生的拳拳赤子心,这种近乎歇斯底里的不善才是真正的可悲。纵使当年,一中真的对你犯下了十恶不赦、不可原谅的大罪,让你记恨多年,又何必将对一中的恨意全都毫无道理地加诸她的学生身上。
而于我们而言,在一中的这段时光的的确确成变成了值得我们称道的往事,但我们标榜的不是它在外的名声或者给我们带来的一中人的身份。我们一遍遍不知疲倦又不知厌烦地感恩一中、怀念一中,不是因为我们“之后的人生再无更加值得称道的资本”,而有可能发生的是,我们 之后的人生里不会再有这样一段、可以让我们无论过去了多久、都还会为之欢笑、为之流泪的经历, 所以才会更用力地以各种形式,想将它深深铭刻在心里。
3. “还有,我很受不了那些毕业数年还要回去卖什么‘母校手机壳’、‘母校明信片’、开什么‘母校讲座’,每年转发母校高考录取率大红榜的校友们。”
那些被你嗤之以鼻的“母校手机壳”、“母校明信片”,对我而言不是可以被其他同类产品所替代的普通商品—— 我穿过的校服、我敬重的师长、我真实存在过的场景,都在我离开他们之后,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我身边, 不同的人看到它们,就会有千百种不同的回忆和情绪。而在现实情况中,这些周边产品也在学生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欢迎,至少我还没有听到任何抵制这些产品的消息。
这些都是承载想念的特殊商品——我承认它们都变成了商品,但这却也是一笔最简单的、你情我愿的交易。 生产这些产品的人赚足了商机,消费这些产品的人心甘情愿。
我想,你不是受不了“那些毕业数年还要回去卖什么‘母校手机壳’、‘母校明信片’、开什么‘母校讲座’,每年转发母校高考录取率大红榜的校友们”——这在任何学校都是常有的现象,你却偏偏要针对一中,不过是因为大家没有如你所想的那样憎恶一中:你不接受大家眼里的一中和你所看到的一中截然不同、你看不惯大家都那么喜欢一中、即使毕业了也仍旧对她念念不忘,所以才认为我们是居心不良、别有用心。
4. “这个问题底下,不是有很多人说‘不理解为什么有喷子’么。我老早就分析过,喷子,多半是因为心里有恶。心里有恶,多半是因为受到过伤害。”
在描述你所受到的伤害时,通篇下来,我只看到了你对包括学校领导、学校主任、学校老师在内的问责与怨恨,将受到伤害的原因全部归结于种种客观环境,却丝毫不见对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的认识。你说因为你的“自由”、“散漫”、”叛逆“,才不断遭受来自一中的打压与折磨。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 这样的“叛逆”,超出了“年少轻狂”的范畴,这份游离在制度之外的自由与散漫,在一定程度上,也必须为你受到了伤害这件事情负责。
如果一中曾经真的有过,扔你书包衣服、撕掉你的课外书、把你摁在桌子上抽、骂你神经病的老师, 对此我也替你感到不平和忿懑,诚然,这样的老师就是一中的败类,不配为人师表。 虽然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位老师,但我希望那位老师或类似的老师不要再留在一中伤害其他学生。
可是,我也有一件事想分享给你:2013年4月1日,距离高考仅剩70天不到的日子,在作为高三教学楼使用的逸夫楼一楼大厅里,有一块任学生涂鸦和创作的白板上,贴满了高三学生们写的文字,文字的内容是他们对偶像张国荣的怀念与哀悼。而我的语文老师也就是当届高三的年级组长,没有雷霆震怒、也没有破口大骂,更没有去撕下这些与高考毫无关系的文字,甚至在我们班笑谈起了学生的这份情怀。
你看, 并不是所有一中的老师都是你所认为的暴戾与冷漠, 你可以因为你所经历的那些不愉快去痛恨某一位老师,但请不要放大这种偏见。看你的年龄,我推断你比我高出两届或三届,按理我应该叫你一声学姐,虽然你也未必愿意和我这种无脑支持一中的学妹扯上这样的联系,可我还是想说,在这个有近百条回答的问题里,有不止一个比我高两三届的学长学姐,如果他们都是你的同学,为什么他们答案里的一中和你看到的不一样。 请不要无端揣测他们恰好都属于在一中“官僚作风”下“受到优待”的那部分人,谁主张,谁举证。
5. “对不起了中二青年们,我也要做一回心里有恶的喷子。在这个问题里,我要破坏一下你们记忆中天真无邪高大上无限美好青春洋溢光芒四射的母校。”
至此,我承认,一中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都完美无缺的地方, 你口中的那些不堪与黑暗,我可能也在无意中触碰到过。可这不是一中的全部,一中没有成为一个黑暗盖过光明的地方,她仍然让绝大多数学生感到温暖与留恋,也许一中在本质上不完全“天真无邪高大上”和“青春洋溢光芒四射”,但她确确实实,给了我们“无限美好”的回忆,而我们也相信,她能继续给在我们之后的学生们带来这种美好。我也不希望,以后的学弟学妹会被误导,认为一中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地方。
基于这个理由,我给学姐的答案点了反对加没有帮助。
同时,也基于学姐的答案,我认真思考了我这篇原回答的公正性,对一中我也同样地夹杂了太多私人的情感,我的一面之词当然也会在无形之中对不知情的人产生误导,这是我的不对。 评论里有人戏称我的原答案是一篇软文,真的不是,我不是一中请来的水军,我只是一个找了两小时图片、又编辑了两小时原文的不知名的普通学生,也是一个在13周年校庆刚刚过去的这个凌晨、看12级学弟学妹拍的献礼一中的视频哭得停不下来、又用了近一整夜的时间在这里重新编辑答案的一中毕业生。希望我的这段从愤怒转向平静的长篇大论,能稍稍增强我的回答的公允程度。 如果文中有任何让学姐觉得不快或委屈的地方,我先表示抱歉,我并非想要抹杀你在一中所遭受的一切不愉快,也无意冒犯。 我只是想从别的角度来说说我的看法。也希望你今后再也不会经历这些,能一直顺利下去。
最后,想要分享一句话:
“那些固然很好,可我不想要,你不必劝;这些我不喜欢,但你心仪,我绝不出言扫兴。”
我是08届的。我在一中度过了六年,在逸夫教学楼的六年。第一年大雪压塌了教学楼后的热带树木。然后教学楼前的银杏黄了又绿,绿了又黄...翻看答案,里面提到的很多人都是我的老师,肖安,张四文,刘洋,周玉龙,蔡婉...毕业以后,我也曾一次次回去,再拜访这些老师,和其他的一些老师。
在母校,我是个默默无闻的学生。那时候社团远没有如今这么发达:我参加过跆拳道社,除了成立那天似乎就再没有什么活动;也参加过文学社,成立那天有老师介绍了一下廖晨星老师如何被称作“廖才子”,然后也再没有什么活动...于是,在几乎是一片空白的社团生活之外的我继续做着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
初中的我当过最被人讨厌的班干部,从纪律检查委员辗转到卫生委员,所到之处,“鬼哭狼嚎”,然后被取了各种各样的外号。高中的我继续干了一段时间的卫生委员,因为张四文老师说,“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工作做不好就睡不着觉...”只是我真的不是啦。
我一直在一中最好的班级,从擦边进入的初中实验班(对的,05届初中还在清水塘)到擦边进入的高中北大清华班,再到离开北大清华班以后转入的一个有很多老同学的文科班--这也是我自觉一直黯淡的原因。但这样的暗淡中我是快乐的。一中不曾给我很大的学习压力,人际的摩擦也很快就可以过去,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可是发着光,发着热。
那时候我不知道,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我还会记着当初的日子。记得我和朋友在教学楼后的小花园的石凳上复习我最讨厌的生物心脏构造图。记得我找男生帮我铲地上的口香糖。记得和其他的卫生委员吵架。记得和朋友一起听音乐一起看课外书(其实我是自己上课都看课外书的纪检委员)一起上厕所。我记得那些被我们喜爱着仰望着的老师,也记得那些被我们打趣过揶揄过的老师。
被我当面顶撞过的张四文老师建议我从理科实验班转到文科,他和我妈谈了很久我的前途。
被我背后怀疑过教学水平的某语文老师其实一直对我很好。
周玉龙老师有一次批评了我事后还特地向我道歉。
高三时批评我心理状态把我急哭的数学老师在家长会对我妈说他看好我是我们那一届最有潜力的一个。虽然他没对我这么说过。虽然我最后高考数学还是做不出解析几何,还是没上130。
我在一中也曾度过痛苦的日子。曾以为世界背叛了我,曾以为老师黑掉了我的自主招生名额,但事实上我的母校还是送我到北京参加了自主招生。坐着一中的列车,我看到了世界。
小时候就常常到一中散步,那时候懵懂的我并没有一定要到一中的愿望。
后来阴差阳错经过面试到一中初中部,直升一中高中部--我还常常开玩笑说初中毕业后应该鼓起勇气放弃直升参加中考,考去雅礼或者随便什么其他的高中。
但是很多个梦里,我梦见的常常是当年挥汗如雨的高三,在没有空调的教室里我和小伙伴一起,笑得那么明朗。
很多年以后,我还会想起那些午后,我站在逸夫楼走廊上盛开的迎春花前。花是鹅黄色的,小小的,很灿烂,我指着对面的树对身边的有人说,“如果我会轻功,我会跳到那棵树上,然后弹起来,飞到远方。”
我没有对朋友说过的是,很多年以后,想象中的我还会从那棵树上飞舞着臆想中的广袖跳跃着回来,那时候我已经成为真正的大侠和大英雄了。
在一中的六年,从十二岁到十八岁,虽然我是一个那么默默无闻普普通通的学生,但我那时候是真真切切相信着,和朋友和老师一起,我可以从长沙的一个点走出去,改变世界。
希望现在的我还相信着这点。
一个老鬼的絮语。